“秦昼,”我看着他,“如果我说,我不想活在你的规则里呢?”
他沉默了很久。
然后说:“那我会很难过。但规则不会变。”
“即使我痛苦?”
“痛苦比受伤好。”他重复那个理论,“姐姐可以恨我,可以骂我,可以不理我。但只要姐姐安全地活着,我的规则就成功了。”
“那你的幸福呢?”我问,“你把自己活成一个‘保护系统’,你幸福吗?”
秦昼想了想,然后笑了,笑容很淡:“姐姐,幸福对我来说,就是每天早上看到你安全地醒来,每天晚上确认你安全地睡去。除此之外,我不需要其他幸福。”
他说得那么真诚,我竟无言以对。
原来,他已经把自己异化了。
从“人”,异化成“林晚意保护系统”。
系统的目标只有一个:保障林晚意安全。
系统的反馈只有一种:林晚意是否安全。
系统的“幸福”,就是目标达成。
简单,纯粹,扭曲。
“秦昼,”我轻声说,“你这样……让我很愧疚。”
“不要愧疚。”他摇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十四岁那年,当我看着姐姐流血时,我就选择了这条路。姐姐不必为我的选择负责。”
“可我是原因。”
“你是理由,不是原因。”他纠正,“原因在我。是我无法承受失去姐姐的可能,是我过度放大了风险,是我……病了。”
他承认自己病了。
但不会治。
因为治病意味着放弃规则。
放弃规则意味着风险。
风险意味着可能失去我。
所以,病着更好。
在病里,他安全,我“安全”。
“姐姐,”秦昼忽然说,“我们可以制定新规则。”
“什么新规则?”
“你和我,一起制定。”他眼睛亮了,“在我的规则框架下,给你一些自主权。比如,你可以修改健康监测的阈值,可以调整日程安排,可以……有限度地联系外界。”
他在让步。
在“他的规则”里,给我一点“我的规则”。
“如果我的规则和你的规则冲突呢?”我问。
“那就协商。”秦昼说,“我会学习尊重姐姐的意见。只要不涉及核心安全问题,我可以妥协。”
这是很大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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