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自然,看不出任何破绽。张绥之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几个关于桑正阳生意习惯、交往圈子的问题,令狐畔均对答如流,所言与目前掌握的信息并无矛盾之处,但也未提供任何新的线索。
问话至此,似乎已无法得到更多信息。张绥之心中虽仍有疑虑,但表面上看,令狐畔确实如木靖所说,像个“诚实商家”,与案件关联不大。
起身告辞前,张绥之心念微动,拱手道:“今日叨扰先生了。不知可否向先生求取一张名帖?他日若有机会,或可再向先生请教茶马贸易的学问。”
令狐畔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欣然应允,从怀中取出一张制作颇为精美的名帖,递给张绥之。名帖用的是上等宣纸,边缘印有暗纹,正中楷书“令狐畔”三字,笔力遒劲,更特别的是,名帖一角还精心绘制了一幅小小的墨线肖像,虽仅寥寥数笔,却将令狐畔清雅的神韵捕捉得十分传神。
“小玩意儿,让张公子见笑了。”令狐畔谦逊道。
张绥之道谢,将名帖小心收好,便带着花翎和阿依朵离开了令狐宅邸。
走出巷口,花翎忍不住嘟囔道:“绥之哥哥,这个令狐畔,说话滴水不漏,像个泥鳅似的,滑不溜手!我看他就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阿依朵也细声细气地附和:“是呀,他太镇定了,好像什么都算计好了一样。”
张绥之默然不语,手中摩挲着那张质地精良的名帖。令狐畔的应对确实太过完美,反而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尤其是那张带有画像的名帖,虽显诚意,但在商人中并不常见,倒像是刻意准备的。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我们先回衙门,看看木大哥那边情况如何。”
与此同时,丽江府衙的一间审讯房内,气氛凝重。
木靖端坐主位,面色沉肃。他对面,坐着一个身材精壮、肤色黝黑的汉子,正是被捕的苗安。苗安约莫三十五六年纪,手脚粗大,眉眼间带着一股江湖人的悍气,但此刻眼神中更多的是愤懑和不平。赵虎按刀立在苗安身后,两名衙役守在门口。
桌上,摆着一个打开的木箱,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叠银票,面额不等,但粗略估算,竟有近两千两之巨。
“苗安!”木靖声音严厉,“本官再问你一次,这些银票,从何而来?与你一同从乌思藏归来的桑正阳桑先生,昨日被发现死于城北芝麻巷,随身携带的十万两巨款不翼而飞!你昨日在‘醉仙楼’后巷与何人交易?这箱银票,是否就是赃款?你是否见财起意,杀害了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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