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的纱巾。阳光洒下来,照亮了这座嵌在滇西苍翠山水间的古城。碎石铺就的街道上,车马辚辚,人声渐起。两旁是栉比鳞次的木石结构屋舍,黛瓦飞檐,带着鲜明汉家规制的气象,可细看那窗棂上的雕花、门楣上悬挂的辟邪兽骨,又透着一股子边地部落的粗犷与神秘。汉家的商贾、纳西的农夫、藏地的行脚僧、彝家的马帮汉子……各色人等穿梭往来,言语交错,偶尔响起几声清脆的铜铃响,是马帮的骡马驮着茶叶、盐巴和绸缎,正慢悠悠地走向城外的茶马古道。这丽江古城,仿佛一块被时光精心打磨的璞玉,既承载着中原文明的雅致,又浸润着蛮荒之地的野性。
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在古城入口处停下,车帘掀开,那位在石泉村井台边智破命案的少年进士,轻盈地跳下车来。他深吸了一口故乡熟悉的清冷空气,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三年了,离家时他年仅十四,还是个半大孩子,如今十七,已是天子门生,新科进士。三年的时光,足以让一个少年脱胎换骨,眉眼间的稚气褪去,换上了属于青年人的俊朗与沉稳,只是那份洞察秋毫的锐利目光,依旧如昨。
他并未急着回家,信步走在熙攘的街头,目光扫过熟悉的景致,感受着久违的烟火气。就在这时,前方一阵喧哗哭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一处相对宽敞的街角,围着一圈人,中心处,一个穿着绸缎、面色倨傲的锦袍青年,正指挥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仆,揪住一对衣着普通的父女。那老汉头发花白,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哀求,而他身旁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虽荆钗布裙,却掩不住清秀的容貌,此刻正吓得脸色惨白,泪珠涟涟,被一个恶仆死死拽住胳膊。
“方少爷,求求您高抬贵手啊!小老儿欠您的银子,一定想办法还上,砸锅卖铁也还!放过我女儿吧!”老汉的声音凄厉。
那被称作方少爷的青年,二十出头模样,眼袋浮肿,一脸酒色过度的虚浮,他嗤笑一声,用扇子挑起少女的下巴:“还?你拿什么还?你那破屋子卖了都不值十两银子!本少爷看上你女儿,是你们的福气!跟了我,吃香喝辣,不比跟着你这穷鬼强?”
少年眉头微蹙,方少爷?他记忆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是城中方主簿家的独子,方文德。三年前他离家时,这方文德就已是个仗着父亲是九品主簿而横行乡里的纨绔,只是那时少年年岁尚小,一心读书,与此类人并无交集。没想到三年过去,此人依旧恶行不改。
他走近人群,只听周围百姓低声议论:
“造孽啊,这方恶少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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