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西窗边,指着窗外那堵高墙:
“严大人,墙上青苔有蹭刮痕迹,凶手应是翻墙而出。”
“但为何墙下无脚印?”
他顿了顿:
“因为昨夜小雨是亥时初停的,凶手作案后,在院内洗净鞋底泥污,又或者……”
他忽然转身,大步走出书房,来到院中那棵老银杏树下。
仰头看了片刻,又蹲身查看树根处的泥土。
“王黑牛。”
他唤道:
那憨厚壮汉应声上前:
“头儿?”
“上树看看,东南那根粗杈上,可有什么异物?”
王黑牛应了声,三两下攀上树去。
枝叶哗啦响了一阵,就听他瓮声瓮气道:
“有根麻绳!”
“拴在枝桠上!”
陈墨川点头:
“扯下来。”
麻绳垂下,末端系着个铁钩。
陈墨川接过钩子,比了比墙头距离,忽然扬手一甩....
铁钩划个弧线,稳稳勾住院墙外檐。
“凶手以此钩绳翻墙而出...”
他收绳回钩:
“人在墙外收绳,自然不留痕迹。”
陆长风看着那钩绳,半晌没说话。
秋风卷过院子,刮起满地黄叶,扑簌簌响成一片。
“即便你说的都对...”
他终于开口,声音沉了几分:
“凶手在何处洗净鞋泥?”
“这院子一目了然,并无水井沟渠。”
陈墨川笑了。
他走到东厢房窗下,那里摆着几盆秋菊,其中一盆泥土格外湿润。
“昨夜雨后,花盆中积了雨水。”
他伸手在泥里探了探,拈出片碎叶:
“凶手在此涮洗鞋底,却未留意鞋缝中夹带了这片银杏叶.....”
“而整个院子,唯有那棵老银杏树下有此形制的叶子。”
他将碎叶递给陆长风。
那叶片半边黄了,叶脉清晰,确是银杏无疑。
陆长风捏着那片叶子,指节微微泛白。
良久,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再抬头时,眼中锐气已敛去大半。
“陈百户心思之缜密,本官晓得了。”
他顿了顿:
“此案便按谋杀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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