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四十有三,死了婆娘,膝下只有林薇一个丫头,即便家里有沈墨帮着照料,他也放心不下把林家基业和那么多良田都压在这个混账闺女身上。
林广全倒是很满意沈墨这个养子,也不是没想过将沈墨招作赘婿……
可若是如此,席家那边就难办了。
“墨儿说得对,你是爹的亲生女儿,日后我老了,林家还得靠你。”林广全阖上眼,无力摆摆手,“从前的那些事,我不深究了,往后,若再做出有损林家颜面的事,我必狠狠罚你!”
“但是话说回来,薇薇与一个外男宿在一个院子里的确不妥。”沈墨淡淡开口,嗓音里听不出多少笑意,“不如另找一处空闲院落,让他暂住几天,等到房子修缮完成,再送他离开。”
“还是墨儿考虑周全。”林广全点点头,脸上多了些许欣慰,幽深的目光扫过宋青眠的俊脸,眼底的嫌恶几乎快要化作实质,“来人,把衡阳院收拾出来,给他暂住。”
衡阳院离主院最远,林广全八成是想眼不见心不烦。
林薇松了口气,朝着沈墨投去感激的视线,她没想到沈墨居然会赶在这个时候过来救场。
那双杏眸亮晶晶的,看得沈墨心里痒。
反倒是宋青眠黑了脸,才提起来的精神也瞬间消散,他冷冷睨着沈墨,眼底的漠然和阴郁快要溢出来。
贱人,多管闲事。
沈墨察觉到他的目光,淡定回望,不紧不慢的扯出一抹笑来。
绿茶,玩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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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鸡鸣不过三声,九侪街的早市就挤满了人。
谢景之孤身一人站在菜饼摊前,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揉捏着面团,再平贴在锅里,激发菜团子的香气。
虽说菜饼有些噎人,不易下咽,但胜在便宜实惠,不一会儿小小的摊子前就站了七八个人。
“谢郎,今儿咋是你自己来呢?”
“你娘的腿伤可是严重了?”
“我都好几天没买上菜饼了,今儿还惦记着你娘呢。”
“前几日程家人过来,二话不说一通打砸,可给我们都吓坏了。”
客人们你一言我一语,逐渐拼凑出那日的危险情景,谢景之寡言,只挑着几句回应,还不忘夹起菜饼,递给买饼的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谢景之?”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谢景之手上动作一顿,徐徐抬眸,瞧见了不远处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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