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认不出我,它是怕再信错一次。它被姓陆的人背叛过,所以现在看到我,本能就想杀。
我慢慢放下唢呐,把耳钉重新戴上。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颗薄荷糖,塞进嘴里。嚼了两下,走到离石碑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我不是来骗你的。”我说,“我爸每晚放《安魂调》,磁带坏了他还用手录。我爷爷把你写的名册藏在锅炉房夹层,每年清明烧一份。我们陆家人,没忘你。”
我吐出糖渣,混着一口血,蹲下身,在地上画了个圈。指尖划过地面,血痕连成环形符线。这是最简单的安魂阵,只能撑几分钟,但够用了。
地面波动减弱。
石碑里的影子安静了些。
我轻吹唢呐,只吹三音——就是父亲常放的那段旋律开头。音很短,也不全,但刚响起,石碑就嗡鸣起来。
影子猛地一颤。
“这调子……”它声音变了,不再凶狠,反而带着一丝颤抖,“他也吹过……那天晚上……他答应帮我查协会的事……结果……”
它停住,像是记忆卡住了。
我问:“谁?是谁害你?”
它开始说话,断断续续。
三十年前,他是殡仪馆馆主,发现御兽协会高层勾结邪修,盗取城市地下阴脉,用来炼制活尸军团。他准备上报,却被亲信出卖。对方反诬他私炼亡魂,证据齐全。他辩解不了,被同僚围攻致死。临死前,他用最后力气启动镇魂碑,把自己封进去,留下一句话——等姓陆的后代来。
因为他知道,陆家人世代守夜,最懂阴律。
他以为会有人替他翻案。
可没人来。后来的人只当他是恶灵,加固封印,把他当怪物关着。
“他们还在看着……”它低声说,“那群人……没死……换了个皮,继续坐在上面……”
我想追问,它却突然抽搐,整块石碑裂纹扩大。黑雾外溢,吊死鬼立刻收紧发丝,死死压住。
它快撑不住了。
魂体衰竭,执念太重,留不住。
我上前一步,把手贴在石碑裂缝对应的位置。隔着石头,我能感觉到一股寒意。
“你不是没人记得。”我说,“我爷爷埋了你的名册,我爸烧过你的衣冠。我们每一代人,都在守这个秘密。现在轮到我了。”
它缓缓抬头,影子一点点平静下来。
吊死鬼松了点力道,但仍没放开。她看着石碑,忽然从袖中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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