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高大的门禁,修剪整齐的草坪,以及穿着制服的保安。昔日的村庄痕迹,荡然无存。教授怔怔地站在小区门口,望着里面一栋栋漂亮的楼房,仿佛想透过这些崭新的砖瓦,看到埋藏在下面的、他青春岁月的印记。他颤抖着手,再次掏出那本边缘磨损的笔记本和手绘地图,对照着眼前的一切,最终颓然地叹了口气。
“变了……全变了……发展的真快啊,物是人非啊。”他苦笑着,“我这图纸,怕是真的成了废纸一张。”
更让他心惊的是,就连他记忆中需要艰难跋涉的戈壁边缘,如今也修建起了纵横交错的高速公路网。巨大的指示牌指向各个方向,车流飞驰,将远古的荒凉与沉寂切割得支离破碎。他当年依靠双脚和骆驼丈量、依靠罗盘和星象辨认的“路”,在现代交通网络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甚至可笑。
现实的残酷,给我们火热的冒险心情浇了一盆冰水。计划的第一步,就几乎陷入了僵局。
我们只好先在市区找了一家看起来普通的经济型酒店住下。教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地图和笔记本发呆,眉头紧锁。我和三蛋子也感到一筹莫展。
“哥,这下咋整?义父的‘藏宝图’不好使了啊。”三蛋子啃着从附近买来的馕,含糊不清地问。
我沉吟片刻,想到一个办法:“不能光靠老地图和记忆了。现在有网络,有卫星地图,我们试试用现代科技找找看。”
于是,我们三人找到了附近的一家网吧。彼时的网吧乌烟瘴气,充斥着年轻人的喧嚣和游戏音效。我们三个,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两个神色严肃的年轻人,挤在电脑前,笨拙地打开网页,搜索卫星地图软件,显得格格不入。
我们对照着教授笔记本上描绘的大致方位和地貌特征——比如一条已经干涸的古河道轮廓、几座连绵的、形状特殊的山丘,在卫星地图上仔细搜寻、比对。教授负责口述记忆,我操作鼠标不断放大缩小地图,三蛋子则在旁边拿着纸质地图帮忙参照。我们神情专注,时而低声讨论,时而在笔记本上记录可能的坐标,完全没注意到我们这种“怪异”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
特别是当我们摊开那张详细得有些过分的旧版等高线地形图(上面还有一些模糊的军事标记)时,更是引来了探究的目光。
果然,没过多久,两名穿着制服、神情严肃的民警走进了网吧,径直来到我们面前。
“同志,请出示一下你们的身份证件。”为首的民警语气平和但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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