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过来安排一下后事。”
我点点头:“节哀。需要什么,我给你安排。”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专业地向三蛋子介绍各项服务和产品,语气平静得像对待任何一位普通客人。三蛋子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偷瞄我,仿佛在确认这真的是他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发小。
“就这些吧,都要最好的。”许穆彦最后说,签单时毫不犹豫地写下一个可观的数字。
他离开前,犹豫了一下,从名牌钱包里抽出一张名片塞给了我:“陈启明给我打电话,咱们好久没见了,聚聚。”
我接过名片,上面印着“成功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的字样。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想起大学时的自己,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想起刚进入那家知名公司时的雄心壮志;想起第一次晋升后的得意;想起投资失败那个晚上的绝望;想起父亲病重时自己的无能为力;想起债务如山倒的那些日子...
然后他想起李大爷和刘奶奶,想起殡葬店里那些平静的面容,想起自己亲手制作的第一个完整花圈,想起那些失去亲人的人接过骨灰盒时颤抖的手。
第二天,许穆彦打来电话,坚持要请我吃饭。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餐厅是城里最贵的地方,包间奢华得令人不适。许穆彦——三蛋子,已经恢复了企业家的派头,热情地拥抱我,他的动作无不体现出一种上级领导队下属的关爱,可能也许是我那廉价的自尊心作祟。
“你怎么...干上那行了?”三蛋子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生活所迫。”我简短地回答,不愿多谈。
酒过三巡,三蛋子的话多了起来:“还记得小时候吗?你总是第一名,我总是倒数。老师都说你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我抿了一口酒,火辣入喉,没说话。
“后来你考上重点大学,去了大公司,我多羡慕你啊。”三蛋子继续说,“我那时候就想,我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
他确实混出来了。从建筑工地开始,到包工头,再到成立自己的公司,三蛋子的发家史是一部典型的草根逆袭记。
“你现在...要不要来我公司?”三蛋子突然提议,“总比在那种地方强。”
我轻轻摇头:“谢谢,但我现在挺好。”
三蛋子不解地看着他:“启明,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暴发户?”
“不,”我真诚地说,“你凭自己本事成功,我佩服你。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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