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想种花。种花跟我这土里土气的气质不符。菜地草有齐腰深,间有鸟雀出没。我就去挖地,挖到一块有字的青石,应是墓碑,心里有些慌。再挖,惊走几只麻雀,一只野兔。夜读聊斋,觉得荒野、孤坟、潦倒的书生等都齐备,就差狐仙或女鬼了。再去挖,就有破裤头烂袜子,还有百闻不如一见的某某巾、某某套。遂停了开荒种地的念头,安心上课。
学校食堂比厕所略好,有专人负责。校长老婆就兼着食堂管理员和厨房大师傅。不过大师傅的手艺和我上课的水平一样差强人意,基本上是苦瓜、茄子、豆腐老三样应付几个单身老师。
几个单身老师每日吃着寡淡无味的菜,边吃边骂领导。我们身边最大的领导是校长,自然就批评校长以权谋私,让自己老婆来管食堂,买一斤肉拿回去六两,让我们每天菜碟里只见苦瓜不见肉。我们骂校长,给我们做菜的校长老婆就在一旁乐呵呵地帮腔:“这个坏种,就该拉去枪毙!”“这个挨千刀的不是什么好鸟!”
校长老婆跟我们一起骂,我们就不好再骂校长了。我们认识的最大的领导是县教育局长,于是每天骂局长官僚,把我们弄到这种地方来。这时,学校的支部书记,一个姓谷的老教师就让大家闭嘴,要保持老师的形象。谷书记在土岭中学干了一辈子,马上就要退休了,年轻老师都很尊敬他。
于是,大家就转移话题,开始聊女人,互相分享自己的发现,说是某天家访,在某村看见一个姑娘长得好,哪天大家一齐去看看之类,要是访到她还没定亲,大家就公平竞争。
这个话题,学校大厨、校长老婆最有发言权了。她说,还要去家什么访,以前那个代课老师谈开朗,他的妹妹就是个美人胚子。
校长老婆又说,你们都是有正儿八经工作的,还是要找有工作的才门当户对。乡政府、卫生院,新来了好多年轻妹子。
这一下,老师们都不吭声了。
在乡镇的工薪人员中,老师处于食物链的底端,男老师找对象,基本是往自己学校、村小学瞄,或者干脆在村子里找。乡政府、卫生院等单位的女人是不敢想的。
老师们一致公认的美女,是邻近一个乡镇的女老师,叫周彩云。男老师们议论,说此女子外貌、身材、气质都好,就是太高冷,让老师们只能私下里聊下味道,不敢展开公平竞争。因为追求过她的人最后都死心了。
关于周彩云我自然知道,但我不会说。我和周彩云高中同校,有一回学校搞文艺汇演,周彩云跳了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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