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远远跟着,不敢轻易上前搭话。
他一步步走出大殿,阳光照在他绣着麒麟的朝服上,却带不来丝毫暖意。赵真骥今日的施压,比之前寝殿内单独的羞辱,更加致命。那是在他最核心的权柄领域,在他赖以立身的军功基石上,悬起了一把由帝王亲手打造的利剑,剑尖直指他的咽喉,寒意彻骨。
回到府中,沈玠径直入了书房,紧闭房门。
他需要立刻调整策略,皇帝的目光已经像鹰隼一样牢牢锁定了他和他的北境军,任何与前朝势力相关的动作,都必须更加隐蔽,更加谨慎。
夜幕低垂,影煞如约而至。
“主上,今日朝堂之事……”影煞的声音带着凝重。
“赵真骥已经起了疑心,至少是警惕。”
沈玠站在沙盘前,手指点在北境沿线,“‘孤狼’的计划暂缓,所有联络转入静默。当前首要,是消除赵真骥的戒心。”
“属下明白。”
影煞点头,“但北狄左贤王那边,若迟迟不见‘投名状’,恐怕会失去信任。”
“那就给他一点甜头,但不能是我们核心的辎重队。”
沈玠眼中寒光一闪,“找一支犯过军纪、本该受罚的巡逻小队,把他们的行踪‘泄露’出去。让他们‘偶然’遭遇小股狄兵,受点损失,但核心人员和装备无损。这样既能应付左贤王,也能给赵真骥一个‘治军不严’的假象,降低他的警惕。”
这是一招险棋,也是无奈之举。用自己军中败类的血,来换取喘息之机。
“是!属下即刻去办!”影煞领命。
“还有,”
沈玠叫住他,“让秦婉最近也收敛些,非必要不联络。府内……我总觉得,赵真骥的眼睛,或许不止在朝堂上。”
而此刻,秦婉正在自己的绣房里,指尖却有些冰凉。
她也听闻了朝堂上的风声。
皇帝对主上的猜忌日益加深,这让她感到深深的不安。她拿起绣绷,却无心下针。目光落在窗外,恰好看到阿梨端着一个小小的炖盅,脚步轻快地朝着书房方向走去。
阿梨脸上带着一丝单纯的期盼,似乎因为想到了什么能宽慰将军的点子而感到高兴。
秦婉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
这个丫头,对主上的关心是真挚的,但她对围绕在主上周围的惊涛骇浪却一无所知。这种单纯的善意,在如今的险境下,不知是福是祸。
书房外,阿梨轻轻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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