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并非来自手臂被紧抓的力道,而是从心脏最深处蔓延开来,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那股他一直压抑着的、混杂着心疼、愧疚、愤怒的情绪,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再也无法抑制。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呼吸的停滞,血液流动的凝缓。
目光黏在那片刺目的红痕上,无法移开。
林安溪似乎并未察觉容墨的异样,她的注意力仍在程晏榕身上。
她松开了抓着容墨手臂的手,,向前踏了一小步,挺直了背脊。尽管脸色依旧苍白,身形单薄,此刻却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凛然。
那手撤回时,容墨清晰地感觉到手臂上残留的、带着湿冷汗意的触感。
她看着程晏榕,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匕首,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对方心上:
“程晏榕,你到现在,还是没明白。”
“我不是以前那个围着你转、任你摆布的林安溪了。你的自以为是,你的算计利用,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你和苏晴的事,是你们自己的因果。别再来找我,也别再试图用任何东西‘交换’我的妥协。”
“我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她顿了顿,目光几不可查地扫过身旁沉默伫立的容墨,那一眼极快,含义模糊,却足以让程晏榕捕捉到某种依赖或归属的暗示,“归处。”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轻而清晰。
程晏榕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
他看着她,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冰冷、语气决绝、全然陌生的林安溪,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许多画面——最初那个对他小心翼翼、满眼爱慕的女孩;后来那个变得歇斯底里、惹人厌烦的纠缠者;再后来……是那个在包厢里,拿着协议,眼神冷静甚至带着讥诮,逼他妥协的“合作伙伴”。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是从那次“交易”开始吗?还是更早?
他忽然想起那天在电话里,她同样用这种冷淡讥诮的语气说“程先生,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
原来,那不是气话,也不是伪装。
她是真的……不一样了。
一股巨大的、空落落的失重感攫住了他。
愤怒褪去,不甘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无措,甚至……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慌。
仿佛有什么原本牢牢握在手里,即便他并不珍惜的东西,正在彻底脱离掌控,滑向未知的深渊。
他张了张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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