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于头,眯缝着小眼睛,伸出粗糙的手指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心里头开始活泛了。
他孙子今年也考了,分儿差点,没考上,正憋屈呢。
要是去举报,有了功劳,这说不定大孙子也能上大学。
嗨,也是嗡嗡嗡时期留下的后遗症。
也不想想,就算张家小儿子上不了大学,也没他家孙子什么事儿,工农兵大学生早就停了。
可什么事儿就架不住有个‘万一’呢?
老于头心里的念头转了半晌,嗫喏道:
“那……咱是不是得空儿得跟上面言语一声?这上大学可是大事,得根儿正苗儿红不是?凭嘛他家就能出个大学生?我们家小子也不怂啊,要是反映情况立了功,兴许……”
“让街道安排个工作也有可能....”
“就是,要不说我们是小脚侦缉队呢...”
“该往上说道说道....”
后面的话他们没明说,可那意思,在座的老太太们都门清啊。
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不假,可这上大学意味着啥?
意味着户口、工作、干部身份,那是鲤鱼跳龙门,一步登天!
为了自家孩子,这脸面……有时候也就没那么要紧了。
众人正说得热络,心思各异地盘算着,谁也没留意,胡同拐角处,刘月娥提着个旧菜篮子,里头装着几棵蔫了吧唧的小白菜,正站在那里,脸气得煞白。
她刚从街道办事处回来,想打听大儿子的消息没个结果,心里正像油煎似的,没成想走到胡同口,就听见这帮平日里看似和善的老邻居,在背后这么编排她家。
一股邪火“噌”地一下就顶到了脑门心儿,烧得她浑身直哆嗦。
“呸!”刘月娥一口唾沫狠狠啐在地上,几步就冲到了人堆前,左手叉着腰,右手食指差点戳到老于头的鼻梁上。
“于老蔫儿!你特么放什么狗臭屁!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家那小子什么德行!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考试回回吃鸭蛋的主儿,也配跟我家东健比?你特么也真敢张嘴!”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要喷出火来。
“我家东健见了你,哪回不是客客气气喊一声‘于大爷’?你个老东西就这么算计晚辈?你特么还有点人味儿吗?良心让狗吃了吧!”
她心里又冤又恨,大儿子进去了,她这当娘的心里跟刀剜似的,现在这帮人还要落井下石,断她家最后的希望,这比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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