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塌。紧接着是惊呼声、奔跑声。
“走水了!隔壁铁铺走水了!”
雷横脸色一变:“留两人守在这里,其他人跟我来!”
大部分衙役冲下楼。留下的两人背对背,警惕地扫视仓库。李浩趁他们视线转向楼梯的瞬间,从布架跃下,落地无声,一个翻滚躲到楼梯下方的阴影里。
两名衙役毫无察觉。
楼下传来救火的嘈杂声。李浩等待片刻,从楼梯下闪出,迅疾冲下楼梯,穿过一楼店面,从后门冲入小巷。
巷内无人。
他贴着墙根疾行,在巷口停步,侧目望去——锦绣布庄门前已聚集数十人,街对面陈记铁铺浓烟滚滚,火苗已窜上房梁。街坊们提着水桶奔走,衙役在维持秩序。
不是意外走水。
李浩看见,铁铺斜对面的茶馆二楼,一扇窗后站着个人,青灰色短打,面覆黑巾——正是早晨在布庄后巷墙头那人。
两人目光隔街相撞。
蒙面人抬手,在颈间横划一下。
然后转身消失。
李浩没有停留,转身混入救火的人群,朝城南方向疾行。怀中那些纸张如烙铁般滚烫,每一张都写着死亡倒计时。
午时已过。
距离子时,还有六个时辰。
城南,济世堂。
清辞喝完第二碗药,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肋下的刺痛感已减轻许多,陈掌柜的医术果然了得。那桐木匣放在枕边,她指尖无意识地描画着匣面的纹路。
“姑娘,”陈掌柜推门进来,神色凝重,“外面有些不对劲。”
清辞睁眼。
“一刻钟前,街口来了几个生面孔,在茶摊坐着,眼睛却一直瞟着济世堂。”陈掌柜压低声音,“刚才伙计去买药,看见巷尾也守着两人,虽作寻常百姓打扮,但站姿是军中的架势。”
清辞坐直身体:“李浩有麻烦了。”
“恐怕是。”陈掌柜走到窗边,透过窗纸缝隙向外看,“这些人不进来,只是守着,像是在等什么。”
“等子时。”清辞低声道。
陈掌柜回头:“什么?”
清辞将昨夜李浩的话,以及今晨的推测简单告知。老人听着,脸色越来越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烟袋。
“水淹城南……他们敢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如果账簿上那些名字都是真的,他们没什么不敢。”清辞掀被下床,肋下一阵抽痛,她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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