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又摇头:“我听过传言,但……不敢确信。”
“有些事,不知比知好。”陈掌柜将烟锅在鞋底磕了磕,站起身,“姑娘先回房歇息,午后老朽给你换药时,再细说。”
他转身欲走,清辞叫住他:“掌柜的!”
老人回头。
“您……”清辞咬唇,“您方才说,李大人处境微妙。若他今夜赴约,恐有危险。我……我不能在此干等。”
陈掌柜看着她苍白的脸和眼中的决意,沉默良久,终是叹了口气。
“姑娘,你伤势未愈,贸然行动,只会成为李大人的拖累。”他走回檐下,从怀里摸出一串钥匙,打开墙角一个不起眼的矮柜,取出一卷用油布包着的旧册子。
“这是老朽行医四十余年,记录的一些……特殊病例。”他将册子放在桌上,缓缓展开,“有些伤,不是寻常跌打;有些毒,不是市井可见。而受伤中毒之人,也往往……身份特殊。”
清辞走近,看向摊开的册页。泛黄的纸上,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记录着病例,但某些条目旁,标注着简略的符号——刀剑、箭矢、甚至……火器灼伤的示意图。
“二十年前,老朽曾随军做过几年医官。”陈掌柜的声音平静,却字字沉重,“北境不太平,战事频仍,暗流更多。有些伤,军营里治不了,或是不敢治,便会悄悄送到相熟的信得过的民间大夫处。济世堂,接过不少这样的病人。”
他翻到其中一页。
纸上记录着六年前的某个病例:“腊月初八,中年男子,溺水,喉部有扼痕,肋骨折断三根,左手小指缺失——与月前另一溺亡者伤痕高度相似。送来时已无气息,仅做记录。”
清辞瞳孔骤缩。
父亲,就是六年前腊月初八被发现的。喉部有扼痕,肋骨折断,左手小指在幼年事故中缺失。这些细节,外人绝难知晓。
“这病例……”她声音发颤。
“送来的人,说是下游渔民。”陈掌柜合上册子,目光深远,“但老朽认得那人的靴子——是官靴,且是……北境边军中级将领的制式。”
边军。
清辞踉跄后退,扶住桌沿:“为……为什么?我父亲只是工部小吏,与边军何干?”
陈掌柜摇头:“老朽不知。只知那日后,济世堂周围,多了些‘闲人’。老朽闭门三日,后来……便再未接过类似的病例。”他看着清辞,“姑娘,你父亲的事,或许比你想象的更复杂。牵扯的,也不止是吏部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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