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苦笑着摸了摸胸口的绷带:“撑不住也得撑。”
沈清辞点点头,开始行动。她从包袱里拿出所有能用的布料——两件换洗的衣物、一条备用绑腿、甚至包括那件已经破烂不堪的外套。用匕首割成宽布条,然后开始编织。
这是小时候奶奶教她的手艺。奶奶说,以前村里的女人都会用布条编绳子,结实,耐用。沈清辞的手指飞快地穿梭,布条在她手中渐渐变成一条粗粝但坚韧的绳索。长度不够,她又从竹林边缘砍了一些细竹,剥下竹皮,搓成细绳编织进去。
李浩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专注。偶尔沈清辞需要他帮忙固定某一段时,他会伸出还算完好的右手,紧紧按住。
太阳渐渐西斜。影子被拉长,山林里的光线变得柔和,带着金黄的暖意。远处传来鸟群归巢的鸣叫,叽叽喳喳,热闹而鲜活。如果没有山脚下那个哨卡,这其实是个美好的秋日傍晚。
绳索编到大约十五米时,布料用完了。沈清辞掂了掂,又用力拉扯测试——足够结实,但长度不够。
“还需要五米。”她说,环顾四周。
李浩忽然解开了自己的腰带。那是条结实的牛皮腰带,虽然旧了,但质地坚韧。
“加上这个。”他说。
沈清辞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接过腰带,割开皮面,抽出里面的牛筋和麻线芯,编进绳索里。最后一段,她砍了几根藤蔓,剥去外皮,用韧性的内芯做了结尾。
完成时,绳索大约有十八米。不够理想,但勉强可用。
“休息一下。”沈清辞说,递给李浩最后一点水,“等天完全黑透。”
两人靠坐在岩石后,分食了最后一点干粮。硬邦邦的玉米饼在嘴里慢慢化开,粗糙的颗粒刮过食道,带着谷物本身的微甜。这是他们仅存的食物。
“如果能过去,”李浩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你打算直接去北平吗?”
沈清辞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先找个地方安顿你的伤。然后...看情况。”
“看什么情况?”
“看我们能不能活到明天。”沈清辞的回答很直接,“看追兵会不会追上来。看那个叫顾慎之的人到底是敌是友。”
李浩看着她,傍晚的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她的眉眼清秀,但眼神里有种与年龄不符的坚韧和沧桑。他知道她比自己小五六岁,但在某些时候,她比他更冷静,更果断。
“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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