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刺鼻而清冷,像一根无形的线,缠绕在医院走廊的每一个角落。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洒下,将地面照得一片冷寂。马小跳和路曼曼并肩坐在走廊一侧冰凉的塑料椅上,椅面硌着后背,透出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他们百无聊赖地注视着来往的白大褂身影——医生步履匆匆,护士推着药车轻声低语,病人家属脸上写满疲惫与焦虑,整个空间被一种压抑的安静笼罩着,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和远处仪器的轻微嗡鸣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嘶——”马小跳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肩膀猛地一缩,手不自觉地捂住被怼的肋下,眉头拧成一团,嘴里已经开始酝酿一句带着火药味的反驳。可一转头,正撞上路曼曼那双严厉的眼睛,像两盏探照灯,毫不留情地锁住他。她手里紧紧捏着那本已经被揉得有些发皱的病历本,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眉头紧锁,声音压得低却字字清晰:“你就不能消停会儿?没看大家都休息呢?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客厅!”
虽然嘴上凶巴巴的,恨不得拿眼睛瞪出个洞来,但路曼曼的动作却彻底出卖了她。话音未落,她那只空着的手已经条件反射般伸了过去——先是利落地把马小跳因为大幅度动作而从肩头滑落的外套往上狠狠一提,动作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力道,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塞回椅子里。紧接着,她眉头都没松开,指尖却已熟练地捻起他领口处一处微小的褶皱,轻轻抚平,又顺手把那颗歪斜的纽扣对齐。那动作自然得仿佛已经重复了千百遍,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亲昵,像清晨为出门的家人整理衣领般理所当然,又像无数次在他毛毛躁躁时的下意识纠正。
马小跳原本想反驳的气焰瞬间熄灭,像个被当场抓包、准备狡辩却对上家长严厉目光的孩子一样,气势全无。他缩了缩脖子,肩膀塌下去,嘴里那句“我这不是着急嘛……”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还带着点委屈的尾音,眼神飘忽着不敢再看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垫的缝隙。可就在路曼曼收回手,重新把注意力投向走廊尽头时,他偷偷抬眼瞄了她一下,那点委屈瞬间被一种藏不住的、近乎傻气的笑意取代,嘴角悄悄向上弯了弯,又赶紧抿住,仿佛偷尝了一颗没人发现的糖。
与此同时,夏林果指尖捏着那张薄薄的体检单,纸边已被汗水浸得微微发皱,边缘泛起不规则的波纹。走廊里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刺得鼻腔发紧,她下意识地轻蹙眉头。百无聊赖中,她踮起脚尖朝检验科的方向张望,走廊尽头的门始终紧闭,像一道迟迟无法开启的谜题。她低头摩挲着体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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