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发紧。他想起以前在老学校,自己物理考了年级前十,路曼曼拿着他的试卷,眼睛亮得像星星,说“马小跳,你果然没让人失望”;想起她课间追着他讲数学题,笔尖戳着草稿纸,语气又急又认真:“这步错了!再算一遍,不然下次考试又要丢分”;更想起这次月考后,他躲着不敢看她,而她今天红着眼眶主动找他,却一句话都没指责,只是掉眼泪。
“我……”马小跳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似的,带着浓重的哽咽,尾音都在微微发颤。他的手指死死攥着身下的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连手背的青筋都隐隐凸起,仿佛要将所有的慌乱与无措都倾泻在这布料上。“我没想过……”他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吐出后半句,“我以为只要喜欢她,能天天看着她,就够了……”
马天笑看着儿子泛红的眼眶、紧绷的下颌线,还有那强忍着却仍止不住颤抖的肩膀,心里那点仅剩的责备瞬间化作了柔软。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马小跳的头发,指尖触到的发丝有些凌乱,带着少年特有的青涩气息。语气放缓了许多,像春雨浸润土壤般温和:“爸年轻的时候,比你还执拗。总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拼了命地靠近,哪怕打乱自己的节奏、忽略自己的方向也无所谓。”他拿起桌角摊开的物理试卷,指尖轻轻点在上面刺眼的红叉上,那红痕像一道道烙印,映得人眼发疼,“但后来才慢慢明白,真正的喜欢,从来不是‘我因为你变得糟糕’,而是‘我想和你一起变好’。你看这些题,不是你不会,是你把心思都放在了偷偷看她、琢磨她的情绪上,根本没静下心来做。”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儿子低垂的头顶,语气里添了几分恳切:“路曼曼为什么哭?她不是怪你,是心疼你——心疼你明明有那么好的理科天赋,却偏偏浪费在无关紧要的走神上;是着急你——着急你跟不上她的脚步,以后会被甩在身后;更是怕啊——怕你们原本能并肩走下去的路,最后变成她只能一次次回头看你,而你再也追不上。”
马小跳的头埋得更低了,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眼,只能看到他肩膀抖得更厉害了。一滴滚烫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砸在床单上,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布料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那我该怎么办?”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带着浓浓的哭腔,像迷路的孩子找不到方向,“我不想让她失望,真的不想……我也不想以后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不想只能看着她去更远的地方……”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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