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跳攥着矿泉水瓶的手指骤然收紧,瓶身被捏出几道浅浅的凹痕,冰凉的液体顺着指缝渗进掌心,却浇不灭他眼底未散的光。脚踝的胀痛还在隐隐作祟,像细密的电流在窜,他却像没知觉似的,一瘸一拐地快步追上去,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又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执拗:“路曼曼!等一下!”
路曼曼脚步未停,甚至刻意加快了几分,乌黑的马尾辫在身后甩动,划出一道疏离的弧线,带着不容置喙的拒绝,每一步都在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咬了咬牙,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顾不得脚踝传来的刺痛,往前跨了两大步,堪堪拦在她面前。阳光透过香樟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在他眼角的泪痣旁投下细碎的光斑,额角沁出的薄汗折射出微光,泛红的脚踝在地面上微微借力,却依旧挺直了脊背,像棵倔强的小白杨。“你的练习册,刚才掉在阶梯上了。”他把皱巴巴的练习册递过去,封面还沾着点草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像触电般缩了回来,声音放得更软,带着点无措的讨好,“还有……刚才跑那么快,渴不渴?这水没开封的。”他说着,把另一瓶揣在口袋里、一直没舍得喝的矿泉水也掏了出来,递到她面前,做着最后的尝试。
路曼曼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只留下一片冰冷的平静。她没有去接练习册,也没看那瓶水,只是嘴唇动了动,低声道:“让开。”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像一把锋利的刀,割碎了马小跳最后的期待。
“我不。”马小跳梗着脖子,平时里带点跳脱的眼神此刻却异常坚定,像淬了火的钢铁,他挠了挠头,头发被抓得有些凌乱,语气里带了点无措的青涩,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脚踝真的没事,就是轻轻崴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他说着,把矿泉水瓶往她手里塞了塞,见她还是不接,便索性拉开她的书包侧袋,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放了进去,又把练习册轻轻放进她怀里,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卑微的靠近。
“我送你回家吧,”他不容置疑地跟上她的脚步,脚踝每走一步都传来隐隐的痛感,却笑得一脸灿烂,小虎牙再次露了出来,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与执拗,“反正顺路,我还能帮你拎书包呢。”
路曼曼往前走了几步,见他依旧亦步亦趋地跟着,脚步踉跄却不肯停下,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终究没再说出驱赶的话,却用沉默维持着最后的距离。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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