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声,每一步都精准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那影子被暮色拉得细长,马小跳的球鞋边还沾着下午体育课蹭的草屑,夏林果的裙摆角偶尔被晚风掀起,扫过影子边缘时,路曼曼的脚尖便轻轻顿一下,像是怕踩重了,会把这仅存的、带着两人气息的“联结”踩碎。
她的手指死死攥着蓝色封皮的练习册,指腹深深嵌进封面褶皱里,连指甲盖都泛了白。封面上用黑笔写的“马小跳”三个字,被她之前用红笔圈出的错题标记绕了一圈又一圈——那是上周三晚自习,她发现马小跳记错二次函数对称轴公式,气鼓鼓画下的“警告圈”,当时还戳着他的课本说“这道题再错,罚你抄十遍,还要给我带一周草莓味薄荷糖”。可现在,练习册封皮上的红圈被攥得发皱,墨迹都晕开了些,就像她此刻乱糟糟的心,缠成了一团解不开的线。
风里飘来夏林果软乎乎的笑声,混着草木清香,路曼曼的脚步下意识慢了半拍。她想起上周四课间,马小跳趁她低头写作业,偷偷拿走抽屉里最后一颗薄荷糖,还故意把糖纸揉得沙沙响,逗得她追着他绕教室跑了两圈;想起上周数学小测,马小跳偷偷传纸条问最后一道选择题答案,被她瞪了一眼后乖乖自己演算,考及格后举着卷子凑到她面前,邀功似的问“路曼曼,你看我这次没让你失望吧”。
可眼下,那个总爱跟她拌嘴、抢她薄荷糖、拿卷子讨表扬的男孩,正侧着头听夏林果说话,嘴角噙着她从没见过的温柔笑意。连夏林果指尖转笔时不小心蹭到他手背,他都没像以前被她碰到时那样跳开,反而放慢了脚步,眼里只剩身边人的侧脸。路曼曼躲在香樟树浓密的阴影里,树叶缝隙漏下的暮色落在她发梢,她攥着练习册的手又紧了紧,连呼吸都不敢太重——怕自己的影子不小心落在两人身前,怕那点仅存的、影子里的余温,也会被晚风卷走。
马小跳把夏林果送到单元楼下,没立刻转身,反而往路灯杆旁挪了挪。昏黄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台阶上,和夏林果进门的背影短暂叠了叠。他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指尖蹭过被风吹乱的额发,目光黏着楼道口的方向,直到那扇防盗门“咔嗒”合上,暖黄灯光从门缝里彻底消失,才攥紧书包带往公交站跑。帆布书包在他身后一颠一颠晃悠,拉链没拉严实,露出半本书的书脊——那是上周他和夏林果在书店翻了三遍选定的历史书,当时夏林果还笑着说“这本书的封面颜色,和你校服外套挺像”。
公交站的站牌泛着冷白的光,马小跳刚抬脚踏上公交车台阶,树影里的路曼曼就像被什么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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