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捏了捏儿子单薄的肩膀,触到少年骨头的轮廓,忽然加重了些力道:“他现在小得像只小猫,哭的时候别嫌吵,要学着哄——就像你小时候,妈妈总把你抱在怀里晃着唱歌那样。要是他抓你头发、扯你书包,也不能跟他发脾气,知道吗?”
马小跳的睫毛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珠,闻言立刻用力点头,胸脯挺得像按了弹簧,校服领口被扯得歪歪扭扭。他盯着爸爸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忽然想起昨天帮妈妈收拾婴儿房时,爸爸踩着凳子装摇篮,后腰撞到柜角也没吭声——原来大人的肩膀,就是这样一点点扛起事儿的。
“我保证!”他的声音比刚才喊“妈妈加油”时更响亮,尾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在空荡的走廊里撞出回声。说话时,他悄悄把攥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掌心的月牙印还清晰可见,却莫名觉得那点疼变成了沉甸甸的力气。
看着儿子眼底闪烁的光,马天笑的嘴角不自觉漾起笑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细碎发丝从指缝间漏下,轻轻拂过儿子的脸颊,记忆突然翻涌——十二年前,他也是这样在产房外攥着心等待,结果这小家伙偏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跳”着来到世上。如今再看,那个皱巴巴的小不点,早已长成能和自己并肩站着的半大孩子,时光竟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好小子。”马天笑站起身,膝盖发出轻微的“咔”声,他顺势把儿子往怀里带了带,“以后家里的牛奶,第一盒先给妈妈;削苹果的时候,记得把核挖干净,给弟弟留一小块;爸爸加班晚归,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马小跳把下巴抵在爸爸的胳膊上,闻着他衬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汗味,忽然觉得鼻子又有点酸。他抬手抹了把脸,看见产房的门推开条缝,护士抱着弟弟走过,那团粉嫩嫩的襁褓里,传来细弱的奶音。
“我知道了爸爸。”他站直身子,学着大人的样子挺了挺腰板,声音里的稚气淡了些,多了点让人踏实的笃定,“我会每天给妈妈倒洗脚水,帮弟弟洗小袜子,他哭了我就给她唱你教我的那首歌——保证比你唱得好听。”
马天笑看着儿子仰起的脸,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斜照进来,在他发梢镀上一层金边。那一刻,他忽然发现,儿子的眼神里少了几分孩子气的跳脱,多了些亮晶晶的东西,像埋下的种子破土时,顶开泥土的那点韧劲。
春去秋来,六载光阴像指缝间的细沙悄然漏过,马小跳站在小学毕业的门槛前,望着教室窗外那棵陪伴了整个童年的梧桐树。秋风卷过枝头,巴掌大的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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