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去迎接,谁知两人刚到校门口,就撞见王主任正陪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那男人头顶微秃,在阳光下泛着油光,锃亮的脑门上大颗汗珠不断滚落,歪斜的领带随意挂在脖子上,皮鞋尖还沾着斑驳泥点,显然一路奔波而来。只见他突然狠狠甩开王主任递来的矿泉水,瓶身重重砸在门卫室铁门上,发出“咚”的闷响,惊得门卫室里的橘猫“嗖”地窜上窗台,连铁门上贴着的“出入平安”红条都跟着簌簌颤动。
“你们到底怎么办事的?”男人暴起的青筋顺着脖颈爬进衬衫领口,脖颈涨得通红,像要炸开的气球,“欧阳记者在电话里说得清清楚楚,要在贵校深度挖掘素材,都过去整整一周了,连根新闻的毛都没见着!”他怒目圆睁,唾沫星子飞溅在王主任胸前的校徽上,气势汹汹,活像一头发怒的公牛。
那位贵客眉头拧成深沟,眼底青黑如墨,西装领口扯开两指宽,露出松弛的颈纹间隐约跳动的青筋。他指尖用力按压太阳穴,指腹在皮肤上碾出红痕,仿佛要将积压的烦躁顺着指缝挤出去。台长当初拍着桌子反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学校能有什么猛料?你一个资深记者去扮学生,传出去让人笑话!“深褐色的檀木桌面震得钢笔滚落,台长肥硕的手指戳着策划案上“校园深度观察“的标题,“马小跳不过是个调皮学生,值得你耗这么多资源?“但欧阳记者的固执如顽石,他戴着磨旧的皮质袖扣,将剪辑设备一件件往背包里塞:“新闻不该浮在表面,我要看见教育最真实的褶皱。“
可现实像摊开的空白稿纸,毫无头绪。欧阳记者的采访本记满了琐碎:马小跳课间给女生捡羽毛球、薛老师把伞让给没带雨具的学生、值日生偷偷把过期的牛奶倒进花坛......这些温暖的碎片拼不成台长要的“爆炸性新闻“。此刻贵客掏出手机,屏幕上23个未接来电像密密麻麻的惊叹号,最新一条信息来自台长:“再交不出像样的素材,明天就撤组。“
“绝对是薛文娟的问题,肯定是她没把欧阳记者照料好,哼,必须得把她开除!”王主任满脸怒容,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阴沉的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薛老师从他的世界彻底抹去。
其实,王主任对薛老师的不满,犹如地底暗涌的岩浆,在心底翻涌已久。薛老师那刚正不阿的性子,与王主任逢迎谄媚的行事风格格格不入。每次看到薛老师面对那些阿谀奉承的场面,流露出的那一丝不屑,王主任就觉得如芒在背。
在这个注重人情世故和利益往来的环境里,薛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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