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粗糙得像老树皮一样的大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脸。
连一直强撑着的老奶奶,浑浊的眼中也盈满了泪水,她看着那枚勋章,嘴唇微微翕动,喃喃道:“好孩子…………”
陈朝阳看着这令人心碎的一幕,他的眼圈也红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头的哽咽,用沉痛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对李家人,也像是在对冥冥之中的李春来立下誓言:
“春来同志的一等功,是他用生命和忠诚换来的,他当之无愧!”
“这笔抚恤金,是国家的心意,是春来用命给你们换来的保障,你们一定要收好。”
陈朝阳默默地站在那里,陪着这悲伤而又坚强的一家人。
他知道,语言在此时是苍白的,唯有行动和长久的责任,才能告慰英灵,抚平生者的创伤。
陈朝阳将这枚沉甸甸的军功章和烈士证书轻轻放在李母手中,看着她颤抖的双手和更加汹涌的泪水,
他知道,这些荣誉无法替代活生生的儿子,但这是国家给予英雄的承认,必须庄严地交付。
他深吸一口气,转向一直局促不安的村支书,语气变得温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这位就是小李庄的支书同志吧?辛苦了,这一路照顾春来家人。”
村支书连忙躬身:“不辛苦,不辛苦,陈首长同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陈朝阳请他坐下,自己也拉过一张凳子,态度像在拉家常,但问题却直指核心:
“支书同志,春来同志是为国捐躯的英雄,是咱们凤阳、咱们小李庄的光荣。
组织上对烈士家属的抚恤和优待政策,咱们乡上、村里,是怎么落实的?我在这里,想听你实实在在讲一讲。”
村支书显然有些紧张,双手在膝盖上搓了搓,努力回忆着:
“回……回首长话。春来牺牲的消息传回来后,县里、乡上的领导都非常重视。
地……按照国家政策,给烈士家多分了两亩好地,已经划好了,开春就能种。
光……光荣牌,乡里武装部的同志亲自敲锣打鼓送来的,就挂在李家大门上,亮堂得很!”
陈朝阳点点头,这算是基本落实了。但他要问的远不止这些。
“嗯。那么,对于春来同志的直系亲属,按照他的功绩和牺牲,地方上有没有根据政策,考虑给予适当的工作安排?
比如,春来的姐姐,或者将来弟弟长大了,有没有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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