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只有八个字:墨源可溯,速毁账册。
他也知道,只要对方认定他掌握了关键证据,就一定会派人去销毁。
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次日凌晨,细雨蒙蒙。
两名黑衣人悄然翻出院墙,一人腰间挂着内务府令牌,另一人怀中藏着火折子。
他们策马南下,方向明确——歙州。
沈观站在静室窗后,望着远去的身影,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冷笑。
鱼,游出去了。
三日后,晨光微明。
静室门被推开,一道玄色身影立于门槛前,寒意逼人。
崔氏亲自来了。
她目光如刃,直刺沈观:“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沈观低首垂目,似仍虚弱不堪。
片刻沉默后,他缓缓抬起左手,指尖沾着昨夜雨水与尘土混合的泥泞,在地面徐徐划下三个字——
笔画清晰,力透泥痕。
第三日,晨光未透,静室中仍浸着一层灰白的寒意。
崔氏立于门框之下,玄袍如墨,仿佛将门外的天光都吞噬殆尽。
她盯着沈观,目光如刀锋刮过铁石,一字一顿:“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沈观低垂着头,发丝垂落遮住眉眼,身形瘦削得几乎与墙角阴影融为一体。
他像是被昨日的杖刑抽去了筋骨,呼吸微弱,肩背却始终没有塌下。
听见问话,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缓缓抬起左手——那只手沾满泥污、指节因旧伤微微变形,却稳得惊人。
指尖在潮湿的地面上轻轻划动,泥土翻起细小的纹路,三个字渐渐成形:
谢——无——咎。
笔画刚劲,力透泥痕,竟是国子监秘传“断狱体”的写法——唯有专修律法者才懂的暗码书体。
这三字一出,空气骤然凝滞。
崔氏瞳孔猛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身后那名佝偻老嬷嬷几乎是本能地抬手,银针已抵至掌心,寒光一闪便要刺出。
但沈观不躲,也不避,甚至没看她一眼。
他只是轻声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像从地底渗出的冷泉:
“你们以为……他是主谋?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也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影侍’?”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入死寂的屋宇。
崔氏踉跄后退半步,撞上门槛,手指死死抠住门框,指节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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