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一闪而过——那是肾上腺素激增导致血液中铁离子活跃的味道,典型说谎时的生理反应。
他睁眼,直视对方咽喉:“你说‘没见过’时,喉结动了三次。”
胭娘子瞳孔骤缩。
沈观再从袖中取出那段蚕冰丝:“这丝线,遇湿不腐,遇火不燃,全京城只有你从北狄走私来的货里才有。林府梁上的静舌钩,就是用它系的。”
话音落下,胭娘子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当场瘫跪在地。
“饶命……小的只是中间牵线!真正收人的……是城东废弃的妆佛坊……有个女人,唤作‘顾娘子’……专收美貌少女,制成‘蜕颜傀’……说是要……复活一个人……”夜风穿破残檐,吹得妆佛坊内烛火摇曳如鬼影。
沈观立于草席之间,手中提灯映出一张张蒙面女子沉睡般的脸——她们静得出奇,连呼吸都微弱如丝,仿佛灵魂早已被抽离,只余躯壳在此苟延残喘。
他蹲下身,指尖轻搭一名女子腕脉,触感冰凉而滞涩。
再掀开其眼睑,瞳孔对光毫无反应;唇缝间细线密织,针脚工整却透着阴冷之极的仪式感。
最令人惊心的是面部轮廓——颧骨与鼻梁处有细微塌陷,分明是骨骼经药水软化后人为塑形所致。
这已非易容,而是将活人当作泥胎重塑。
当他探至最内侧那名瘦弱少女时,动作猛然一滞。
褪色红绳缠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结法古拙,正是柳含烟亲传表妹的信物。
他曾见她在春日庙会上笑着展示:“这是娘留下的,说能护我一世平安。”如今“平安”二字成了讽刺,人如枯叶般蜷缩在这阴秽之地,脸上的皮即将被人剥去,换作另一个女人的模样。
沈观喉头一紧,指节泛白。
他几乎要当场解开她的束缚,可理智拉住了他。
这些人正处于药物镇压的临界点,贸然唤醒只会引发脏腑崩裂。
救,必须用更周全的方式。
就在他取出随身银针准备采样时,颈后寒毛骤然炸起。
风未动,烛先斜。
一道红影自梁上坠落,刀光如血滴溅出,直刺双目!
沈观本能翻滚避让,衣袖已被划开三道裂口,掌中铜镜碎片顺势脱手掷出,撞向墙壁发出清响——那是他故意制造的声东击西。
对方却不退反进,身形诡异地借烛影一折,竟似从光影中穿行而出,再度逼近。
沈观这才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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