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必送达。”他声音平静,“就说……有旧物归还。”
崔允凝视他片刻,终是点头,身影隐入夜色。
而沈观转身步入大理寺偏堂,吹灭灯火,独自坐于案前。
窗外雨势渐大,敲打屋檐如鼓点催命。
他摊开一张素绢,蘸墨执笔,开始重绘一幅全新的“军饷流向图”。
笔锋落下第一划时,眼中掠过一丝幽光。
图中脉络清晰:原本指向北境大营的朱线,如今蜿蜒南下,直抵一处早已荒废的盐仓——白茅荡。
此地偏远、人迹罕至,却曾是私盐贩运的旧道中转站。
他在图角加盖了一方伪造的兵部骑缝章,印泥未干,色泽沉郁如血。
这枚印章,是他根据历年公文拓印与老秦提供的雕工技艺推演复刻而成,纹路分毫不差,足以瞒过寻常查验。
“真与假之间,最危险的不是谎言,而是半真半假。”沈观低声自语,指尖轻抚图面,仿佛在确认一场精心编织的命运之网是否已收紧。
所以,必须让他看见一个“合理的破绽”。
翌日清晨,金銮殿上钟鼓齐鸣,百官列班。
沈观身着九品青袍,立于阶下,神情平静如水。
当皇帝问及军饷案进展时,他出列一步,双手奉上那幅伪图,声音清朗:
“臣查得军饷流向有异,疑涉走私私盐,赃银或藏于南方白茅荡废仓,请陛下明察。”
话音落,满殿哗然。
户部尚书惊得险些打翻笏板,几位御史交头接耳,连一向沉默的阁老也微微蹙眉。
私盐之罪,牵连甚广,若属实,便是动摇国本的大案。
唯独裴仲昆,站在兵部班首,面色如常, лишь眼角细微一抽,随即垂目不语。
没有反驳,没有质询,甚至连一句“查无实据”都未曾出口。
沈观垂眸,唇角几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弧度。
你不争辩,是因为你知道那是假的——可你不敢点破。
你怕一开口,便暴露了你早已知晓账册内容,进而引火烧身。
你的沉默,是你心跳失控的第一声回响。
退朝后,沈观未归衙署,径直返回书房。
门窗紧闭,他盘膝坐于蒲团之上,心神沉入识海。
【有限预判·激活】
目标:裴仲昆
变量设定:“是否调动边关巡骑,以护送‘重要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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