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露,神情冷峻如霜。
他手中三份誊抄完毕的供词纸页平整无瑕,墨迹未干,字字皆由亡者之口而出,却比活人的证言更锋利三分。
小鼓子候在庙外马旁,脸上还带着昨夜阴堂设祭时的惊悸未定。
沈观将一卷交予他:“贴南市三岔口照壁,午时前要万人瞩目。”又递出第二封火漆封缄的信函:“此件直送户部尚书府,务必亲手交到门房老周手里——若他们拒收,你就跪在门外,直到有人接为止。”小鼓子咽了咽口水,点头如捣蒜。
最后一份,沈观亲自执笔加批一句:“鬼 рынok 的亡魂开始说话了。”随即封入青布信囊,命人快马送往大理寺卿案前。
“大人……这……这不是犯忌么?”小鼓子颤声问,“阴堂录魂,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的巫蛊邪术……”
“我用的不是巫术。”沈观淡淡道,“是证据。只要逻辑闭环、链条完整,谁敢质疑?质疑的人,心里才有鬼。”
话音落罢,他转身步入庙中,在石像前焚香一炷。
袅袅青烟升腾而起,仿佛连接阴阳两界。
他知道,今日之举已非查案,而是宣战——向那些藏身制度缝隙中的蛀虫,向那些以权谋私、草菅人命的高官显贵。
流言如风,一夜之间席卷全城。
茶肆酒楼皆传“鬼 рынok 死人开口”,更有说书人添油加醋,称冥府已开簿录罪,凡涉贪腐者皆难逃阴律。
吴德全当夜便动了逃心,携金潜行,刚至西城门却被巡防营拦下。
其怀中搜出密信三封、银票八百两,铁证如山。
审讯堂上,沈观并未亲至,只遣一名评事代为观审。
然而当主审官出示那张从颅骨录下的帛书供词时,吴德全骤然失神,面如死灰,浑身抖若筛糠。
片刻后,他伏地痛哭,彻底崩溃:“我不是主谋!我只是条看门狗……户部侍郎裴仲安才是幕后之人!他握有我妻儿性命,逼我贩卖科举名录与边关布防图……连三年前‘李玄策纵火案’的结案批文……也是他亲笔签发,写着‘逆徒已灭口’!”
满堂哗然。
消息传出不过两个时辰,整个大理寺为之震动。
平日对沈观冷眼相待的同僚纷纷侧目,少卿大人更是连夜召见文书房,核查当年卷宗存档。
而这一切,沈观都已不再关心。
案结当晚,月隐云后,废庙重归寂静。
他独坐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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