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都放在观察细节上:风向啊,光影啊,气味流动的路径。
香炉的位置很低,都快贴到地面了,烟就从下往上绕着书案。
崔明远趴在桌子上飞快地写字,那神情可专注了,不像是个想寻死的人。
大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香都烧了一半多了,空气中那种又甜又腐臭的味道越来越浓,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起来,写的字笔画都歪歪扭扭的了。紧接着,就传来了咳嗽声。
咳了一声,又咳了一声,到第三声的时候,都咳出了血丝。
笔尖上的墨滴下来,在纸上晕染出一大块黑斑,就跟快要停跳的心脏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脚步声传过来,是管家陈福。
沈观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那扇门。
按说啊,这个时候家里早就熄灯睡觉了,一个老仆人怎么大半夜的跑到书房来呢?
要是只是巡查的话,干嘛要蹑手蹑脚的呢?
门开了一条缝,陈福探进身子来,眼睛先往书案上看了看,然后又落到崔明远身上。
看到崔明远趴在桌子上没动静,他居然没有马上喊人来救,而是快步走到香炉那儿,很快就把剩下的香拿出来,换了一支新做的线香,这香的颜色稍微浅一点,冒出来的烟是清清白白的。
他的动作特别熟练,一点都不犹豫。
换完香之后,他退到房梁下面,解开早就准备好的绳子,轻轻套在崔明远的脖子上,然后把他的身体往上抬了抬,让他的脚离开地面一点点,弄成上吊的样子。
然后他装作很慌张的样子,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大喊着“老爷自尽了”!
这一整套事儿啊,连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又冷静又准确,就好像练了好多好多遍似的。
沈观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这可不是临时想出来的主意,而是谋划了好久的替罪把戏。可问题是,到底是谁让他这么干的呀?这又是想把啥给掩盖起来呢?
他刚要好好想想,意识突然就像被什么震了一下,然后就像潮水退去似的,一下子就被拉回到现实当中了。
停尸房还是死一般的寂静,就只有风从缝隙里吹进来,把铁架子上的一张旧帛吹得微微晃动。
他喘了口气,额角的青筋直跳,可脑子却转得飞快:这香肯定有问题,管家看着也很可疑,不过真正要命的东西,就藏在那根已经烧完的紫烟里。
而且这背后牵扯到的,恐怕不只是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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