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商家理论,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10块钱,买了瓶矿泉水,就着冷包子吃。刚吃完,手机就响了,是女友发来的消息:“明天我生日,不用买礼物,咱们一起吃碗麻辣烫就行”,他看着消息,赶紧回复“放心,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却在转身时,把矿泉水瓶捏得变形——他攒了半个月,才凑够800块,想给女友买条项链,现在扣了100,又得多送几单才能补上。
他的出租屋我去过一次,在城郊的城中村,10平米的小房间里,摆着张单人床和个旧衣柜。衣柜里,藏着件没拆封的黑色羽绒服,是女友去年冬天攒钱买的,怕他骑车冷,他却舍不得穿,想留到过年回家时穿;外卖服的内袋里,永远装着母亲的病历本,里面夹着各种检查单,他怕母亲病情加重,随时能给医生看。扫街时捡过他扔掉的外卖盒,上面用马克笔写着“今日已送38单(超时1单,扣50;差评1个,扣100)”“给母亲买的降压药,放抽屉第二层,提醒她按时吃”“女友生日还差200,明天多送5单就能凑够”。这种“对顾客包容到极致,对自己苛刻到底”的坚持,曾让我站在便利店门口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外卖员”当成战场,每次送餐都是与时间的赛跑,每笔扣款都是生活的重压,那些看似匆忙的背后,藏着比黄色外卖服更沉重的“生存担当”。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便利店的玻璃门上打盹,梦里全是电动车的马达声与订单的提示音。晨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极了他小本子上的备注字迹。
二、外卖箱旁的荆棘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膝盖传来阵刺痛。我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靠在周明的电动车旁,手里还攥着个没送完的外卖袋,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不停,是凌晨6点的紧急通知——平台的早高峰提醒“7-9点订单暴增,预计单量40+,超时率超5%扣绩效”,还有母亲发来的消息:“药真的没了,今天必须买,不然头晕得站不住”。
窗外天刚蒙蒙亮,商圈的早餐店刚开门,飘出包子的香味。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周明。
摸向膝盖,昨天骑车摔的淤青还在疼,一按就钻心地疼;左手握着的电动车车把沾着露水,冰凉刺骨;口袋里的钱包空荡荡的,只剩几张皱巴巴的零钱——昨天扣了150,母亲的药钱还没凑够,女友的生日礼物也差200。电动车储物格里,压着三份“生存难题”:平台的“配送要求”,红色标注“今日需送45单,超时不得超过2单,否则降级”;家庭的“待办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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