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要从洛阳回來了。
当这个消息在匈奴北部广为传诵的时候,普通匈奴牧民还沒有感觉到什么异常,但是这个消息在匈奴贵族上层所掀起的风浪,不亚于一场十级大海啸,而让这些贵族们头痛的是,天天都听得见王帐里面,那声若狮虎的咆哮声,咆哮声中所透露出來的怨愤不甘与凌厉杀意让他们暗自心惊的同时,也不无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世子要回來了,而回來的代价却是要四王子刘聪顶替他去洛阳为质。
刘和在洛阳为质多年,甚至有一些匈奴贵族都已经不记得他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会忘了他,因为匈奴能有这十几年的平静时期与暗地里积蓄力量的宝贵时间,都是自左贤王刘渊之后,这两代世子为质所换來的。
繁衍至鼎盛时期的大匈奴自从被汉朝那位不可一世的武皇帝派人打得七零八落之后,除了远遁漠北的北匈奴之外,南迁的南匈奴都已经开始接受汉人所创造的渊博文化,而汉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同化,同化一切外來种族。
几百年來,儒家文化已经充斥匈奴贵族上层,甚至于他们前代左贤王刘宣与这一代名义上的匈奴之主刘渊都是汉人大儒的门下弟子,于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这一类汉人的礼仪准则也开始被匈奴人所接受。
那么,身为弟弟的刘聪,该不该代替已受尽磨难但同样也是建立了天大功勋的兄长去洛阳为质,把身心俱疲的兄长接回來让他好好修养。
如果是要贵族们回答,应该,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如果让刘聪來回答,不,凭什么?他刘和就应该在洛阳为质一辈子,等到父王死了,我才是大匈奴最合适的继承人。
匈奴王帐中,咆哮依然在进行。
“不,我绝不,他刘和身为兄长,居然想要陷害弟弟,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凭什么只要他一句话,我就要代替他去受苦,儿子是天上那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绝不会陷入洛阳那小小弹丸之地,儿子将來要带领大匈奴恢复祖上的无上荣光!”
刘聪胀红着脸,脸上肌肉不断跳动,暴睁的双眼血红一片,显然这些日子沒少受折磨,他站在帐中手臂不断挥动,同时大声的咆哮以发泄内心的不满,然而他狰狞的眼神在撞上刘渊那深不可测,沒有丝毫表情的脸颊之后,却渐渐清醒过來,并忍不住内心一悸。
父王,,,好平静的眼神,但这就是这种平静反而让刘聪越加不安起來。
看着自己平日里最宠爱的儿子,那个以往在匈奴北部年青一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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