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次徒劳地粉碎在魏军坚固的阵线前,看着左右两翼的包抄被魏军精锐骑兵死死挡住,甚至被反推回来,又听到对面那震耳欲聋的“万岁”呼声,他脸色铁青,知道大势已去。再坚持下去,恐怕连他这支鲜卑核心本部,都要彻底葬送在这异国的雪原之上。他猛地一跺脚,脸上闪过极度不甘与怨毒的神色,最终咬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在最为忠诚的亲卫骑兵拼死保护下,拓跋力微抛弃了代表他权威的王旗和大量行动迟缓的步兵,带着少数残存的骑兵主力,狼狈不堪地、头也不回地向北方那更加寒冷、更加荒凉的茫茫雪原深处亡命逃窜。
“陛下!陛下!拓跋力微那老贼跑了!连王旗都扔了!”夏侯惇浑身浴血,征袍上挂满了冻结的血冰碴子,提着一把刃口都已砍出缺口的马刀,刀尖还在滴落着粘稠的血液,他如同一阵狂风般冲到刘湛的指挥战车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兴奋地、扯着沙哑的嗓子大声吼道,独眼中闪烁着大仇得报的畅快光芒。
刘湛站在战车上,手扶栏杆,望着远处那代表着拓跋力微溃逃方向扬起的、越来越远的烟尘,脸上并无太多欣喜若狂的神色,反而是一片深沉的平静。穷寇莫追,尤其是在这气候极端恶劣、地形不熟、后勤补给线已然拉得很长的草原深处,盲目追击,很可能反中敌人诱敌之计,或者被恶劣的天气拖垮。此战的首要战略目的——重创鲜卑主力,收复北疆失地,打出至少十年太平——已经达到。
“传令各军,”刘湛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清晰地传达着他的意志,“停止追击,原地休整,打扫战场,仔细清点战果与损失,优先救治我军伤员,无论轻重。凡我大魏阵亡将士,务必妥善收殓,登记造册,运回国内,择地厚葬,并立碑纪念,使其英灵不灭,永享祭祀。至于胡虏尸首……”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片狼藉的战场,语气淡漠,“……就地集中,挖深坑掩埋,避免滋生疫病,也算是对死者最后的一点仁道。”
夕阳,如同一个巨大的、疲惫的火红色轮盘,缓缓沉向遥远的地平线。它将最后一片绚丽而悲壮的余晖,毫无保留地洒在这片刚刚经历了铁与血、生与死残酷洗礼的战场上。无数面代表着大魏荣耀与胜利的玄色旗帜,依旧在猎猎寒风中,顽强地、骄傲地飘扬着,插满了这片曾经被鲜卑人铁蹄践踏、如今已被收复的土地。旗帜上的残雪与凝固的血迹,在夕阳下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
刘湛在侍卫的簇拥下,策马登上了战场附近的一处制高坡地。他勒住马缰,任由踏云乌骓马不安地踏动着蹄子,眺望着北方那片广袤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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