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碰撞声、被利刃砍中或烈火焚身者发出的凄厉至极的哀嚎……所有这些声音,与永不停歇的风雪呼啸声、木材和皮毛在烈火中噼啪作响的爆裂声、以及帐篷被烧塌的轰然倒塌声,疯狂地混杂、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混乱、嘈杂、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战场交响乐,足以让任何初临战阵者心智崩溃。许多鲜卑士卒刚从温暖的、充斥着羊膻味和汗臭味的睡梦中被惊醒,甚至来不及摸到枕边的弯刀,来不及披上那身厚重的皮甲,更来不及找到自己心爱的战马,就被疾驰而过的魏军骑兵用锋利的长槊轻易地挑飞,或是被黑暗中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精准无比的箭矢“噗”地一声射穿咽喉,温热的鲜血喷溅在冰冷的雪地上,瞬间凝固成诡异的暗红色冰花。他们赖以纵横草原、来去如风的精湛骑术,在自家这片拥挤、混乱、燃烧、并且遍布障碍的营地里,几乎毫无用武之地,只剩下绝望的挣扎和奔逃。
张辽一马当先,如同黑色的旋风,冲杀在最前方。他手中的那柄厚重长刀,此刻仿佛化作了死神手中挥舞的镰刀,每一次简洁有力的挥出,都必然带起一蓬凄艳的血雨,以及敌人临死前那难以置信的惊骇目光。他的铁甲上早已沾满了黏稠的血浆和飞溅的肉沫,在极寒的空气中迅速冻结,形成了一层暗红发黑的、粗糙冰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一尊从地狱归来的杀戮魔神。他的目光透过面甲的缝隙,冷冽如万载寒冰,精准地扫视着混乱的战场,目标明确——优先斩杀那些衣甲相对鲜亮、正在声嘶力竭地试图聚拢部下、组织抵抗的鲜卑十夫长、百夫长,以及冲向着火面积最大、显然存放着最多抢掠财物的那几个核心营帐。鲜血不时溅在他冰冷的面甲上,带着一丝残存的温热,但瞬间就被冻结,被他随手抹去,只留下更深的杀戮印记。
“将军!东北角!有一股胡虏在一个千夫长的吆喝下正试图集结,看样子约莫有千人,快要成型了!”一名浑身浴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征袍的校尉,策马冲破烟尘,冲到张辽身边,用尽力气大声吼道,声音在喧嚣的战场上依然清晰。
张辽甚至没有回头,手中长刀顺势劈翻一个试图从侧面偷袭的鲜卑武士,透过风雪的怒吼和战场的嘈杂,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冰冷与铿锵,清晰地传入校尉耳中:“看见了!告诉第三队的赵司马,让他带人从左翼给我穿插过去,像楔子一样打进去,把他们刚刚聚起来的人阵冲散!彻底冲散!不许他们成任何建制!其他人,继续放火!把所有能点燃的东西,都给老子点着!烧!烧光它们!”
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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