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队,没有任何多余的号令,便齐刷刷地停下了脚步。动作整齐划一,戛然而止,带来的是一种远比喧嚣更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数万人肃立无声,只有战马偶尔的响鼻和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声音,仿佛一头收敛了爪牙、却随时可能暴起噬人的洪荒巨兽,那沉默本身,就是最强大的力量宣示。
紧接着,玄色的军阵如同被利刃从中劈开,向两侧移动,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魏公刘湛,在众多文武重臣的簇拥下,策马缓缓而出。他今日身披一套擦得锃亮的明光铠,阳光照在甲片上,流转着耀眼的金色光晕,外罩一件玄色织金的大氅,随风飘展。他头戴金冠,面容沉静,目光如同深潭,扫过眼前这片跪伏在地的人群,扫过那洞开的成都城门,最后落在那被刘璋捧在手中的益州牧印绶之上。他的气度威严而从容,与刘璋的狼狈凄惨形成了云泥之别,宛如天神降临,审视着人间的臣服。
在他的身后,左边是羽扇纶巾、神色从容的诸葛亮与面带慵懒笑意、眼神却锐利如鹰的郭嘉;右边是顶盔贯甲、杀气凛然的徐晃、周仓、文聘;更引人注目的是,新近归附、同样身着魏军服饰的严颜与张任,也赫然在列!他们二人的出现,尤其是对跪在地上的原益州官员而言,无疑是一种无声却无比强烈的冲击与暗示。
看到刘湛出现,感受到那如同实质般的目光,刘璋的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残烛,几乎要彻底瘫软在冰冷的土地上。他在身旁侍从的拼命搀扶下,挣扎着向前爬行了几步,然后将手中那枚沉甸甸的、象征着益州最高权柄的鎏金龟纽银印,用颤抖的双手高高举起,仿佛那印绶有千钧之重。他努力抬起头,看向马上的刘湛,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和极度的恐惧,语无伦次地喊道:
“罪……罪臣刘璋,昏聩无能,不识天命,抗拒王师,罪……罪该万死……今……今幡然悔悟,愿……愿献上益州州牧印绶、户籍黄册、兵符虎节……率……率全城官民,归顺大魏……恳请……恳请魏公殿下……念在……念在同为汉室宗亲之谊……宽……宽宏大量……饶……饶恕罪臣及……及阖族家小性命……罪臣……叩……叩谢天恩……”
说完,他便以头触地,长跪不起,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仿佛要将自己埋进土里。
他身后的所有人,也如同得到了信号,齐声高呼,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带着无尽的卑微、恐惧与乞怜:“恳请魏公恕罪!”
刘湛勒住战马,那匹神骏的黑龙驹喷着白色的鼻息,稳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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