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魏军步卒如开闸的洪水般涌出营门。这些来自北方的健儿,显然不适应蜀地这湿冷的天气,但他们的动作却丝毫未受影响。脚步声、甲叶碰撞声、沉重的呼吸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无形的杀气。他们迅速在关前那片狭窄的空地上列成一个密集而森严的方阵,刀枪如林,斜指向天,旌旗在他们头顶猎猎作响,旗面上的“魏”字和“周”字,仿佛也带着嗜血的渴望。
周仓一夹马腹,那匹同样雄健的乌骓马喷着响鼻,小跑着来到关前弓箭射程的边缘,精准地停下。他将肩上的大刀往地上一顿,“镗”的一声,刀纂甚至将一块山石撞得碎裂。他深吸一口气,那胸膛如同风箱般鼓胀起来,随即,一声炸雷般的怒吼从他喉咙深处迸发而出:
“关上的蜀军听着!俺乃魏公麾下先锋大将周仓!奉天讨逆,大军到此,尔等还不速速开门献降,更待何时?!难道要等着俺打破关门,杀尔等一个鸡犬不留,片甲不留吗?!”
他的声音带着北地风沙磨砺出的粗犷与蛮横,如同实质的音波,撞在葭萌关的城墙之上,激起层层回音,震得墙头的灰尘簌簌落下。
关上依旧寂静,只有蜀军的旗帜在微风中无力地飘动,以及女墙后方隐约可见的、弓弩冰冷的反光。
周仓见状,非但不恼,反而更加来劲。他单手叉腰,右臂挥舞着,开始了极具个人风格的“表演”——
“严颜!严老匹夫!听说你在蜀中混了几十年,也算是个有名有号的人物!怎么如今老了老了,反倒学起那缩头乌龟,躲在关里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是年纪大了,腰也弯了,背也驼了,提不动你那把老骨头刀了?还是被俺家主公的天兵天将,吓破了苦胆,连尿都夹不住了?!”
他身后的魏军阵中,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周仓受到鼓舞,骂得更加起劲,词汇也愈发“接地气”:“刘璋那个怂包软蛋,自己躲在成都享福,让你们在这儿替他挡刀送死!值得吗?!识相的就早点弃暗投明,打开关门,跟着俺们魏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岂不快活?!非要负隅顽抗,等俺杀将进去,把你们的脑袋都砍下来当夜壶,到时候可别怪俺周爷爷刀快!”
他这番毫无文采可言,却极具侮辱性和煽动性的骂阵,让他身后的魏军士卒听得血脉偾张,纷纷举起兵器,齐声呐喊助威: “降者免死!” “抗拒屠城!” “杀!杀!杀!”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如同惊涛拍岸,冲击着葭萌关的城墙,也冲击着关上每一位守军的心理防线。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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