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知道空谈大义、互相指责已然无用,必须拿出更实际的东西,或者至少试探出对方是否留有转圜的余地。他转向刘湛,神情更加郑重,甚至带上了几分恳切:“魏公,吴侯绝无与天兵对抗之意,此心,日月可鉴。然,魏公明察,刘备虽势微力孤,然其人身负枭雄之姿,坚韧不拔,更有关羽、张飞等万夫不当之勇为辅,绝非易与之辈。刘琦虽弱,然其据有江夏水军之利,熟悉地理,急切之间,恐难一举平定。若战事迁延,陷入胶着,岂不空耗国力,徒令两岸百姓受苦,亦恐予北方残敌以可乘之机?”
他仔细观察着刘湛的脸色,继续抛出他此行的另一个重要目的,或者说,是一个为江东争取时间和利益的试探:“肃,人微言轻,然斗胆在此,愿为魏公与夏口之间,做个调停之人。或可劝说刘琦、刘备,认清形势,交出部分兵权,让出江夏若干城池,由魏公派遣信任官吏接管,以示归顺诚意。如此,既可免动干戈,生灵涂炭,亦可全双方之颜面,使魏公兵不血刃,得江夏之地,岂不两全其美?吴侯亦愿为此事,从中斡旋,以表诚意。” 这是他抛出的一个看似“双赢”的提议,实则暗藏玄机,旨在延缓魏军攻势,为江东调整战略、甚至暗中支持刘备争取时间,同时也想看看能否在江夏的利益分配上分一杯羹。
刘湛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竟忍不住放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洪亮而充满霸气,在宽阔的军帐中回荡,震得烛火都为之摇曳,也让鲁肃的心猛地一沉。
笑声渐歇,刘湛目光如冷电般射向鲁肃,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与决绝:“子敬先生,你的这番‘好意’,孤心领了。但,”他声音陡然转厉,如同金铁交鸣,“孤亲统大军至此,陈兵江畔,并非是为了与刘琦那个懦弱小儿、刘备那个屡败屡逃的丧家之犬谈判!更不需要任何人的调停!孤要的,是整个荆襄九郡,完整地、彻底地纳入朝廷直接管辖,不容任何折扣!刘备,必须为他屡次三番的抗拒、为他收买人心的伪善,付出应有的代价!至于孙权……”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股久居上位、杀伐决断的强大气势如同实质般压迫向鲁肃,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告诉他,老老实实,做好他自己的吴侯!治理好他的江东六郡!荆襄之事,乃大汉内政,不劳他一个外姓藩镇费心!若他真有心为汉室分忧,为天子效力,”刘湛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整顿江东兵马,囤积粮草,以备将来……与孤会猎于江湖,共伐南方之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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