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面容,此刻因连日的奔波、焦虑和寝食难安而显得异常憔悴,眼角的皱纹深刻如刀刻,鬓角甚至隐约可见几丝仓促生出的华发。他不时勒马回望北方,眼神中充满了疲惫、悲怆、不甘,以及一丝对未来的深深忧虑。他的身边,一左一右,正是义薄云天的关羽和性情火爆的张飞。
关羽面如重枣,卧蚕眉紧紧拧成一个疙瘩,丹凤眼微眯着,寒光内敛,手中那柄威震天下的青龙偃月刀倒拖在地,冰冷的刀锋在秋日阳光下偶尔反射出令人心寒的光泽。他沉默寡言,但紧握刀柄的、骨节分明的大手,以及微微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与压抑的怒火。
张飞则截然不同,豹头环眼瞪得如同铜铃,钢针般的虬髯因愤怒而贲张开来,他不住地回头怒视北方,嘴里骂骂咧咧,声音粗豪:“直娘贼!天杀的那刘湛小儿!仗着兵多将广,偷袭襄阳,算什么英雄好汉!还有那蔡瑁狗贼,软骨头的东西,竟如此轻易便献了刘表的基业!真是气煞俺也!大哥!何不就让俺老张率一队精锐兵马,在此断后,与那追兵痛痛快快厮杀一场!也叫他们知晓知晓,俺丈八蛇矛的厉害!岂能像现在这般,窝窝囊囊地逃!”
刘备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沉重得仿佛承载了整个队伍的重量,声音沙哑而疲惫:“三弟,不可鲁莽!慎言!我军兵力本就不足,新野之兵加上沿途收拢,不过万余,又携民而行,此乃我等根基所在。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到江夏,与琦侄儿会合,依托长江之险,水军之利,再图后计。此时若与追兵纠缠,一旦被其精锐拖住,待刘湛大军随后掩杀而来,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矣!”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望不到头、在尘土中蹒跚前行的百姓队伍,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痛楚与愧疚,“这些百姓,是因信我刘备之名,不愿受北军统治,才背井离乡,舍弃田园屋舍,拖家带口随我南迁!我刘备无能,不能保境安民,已愧对他们,岂能再为一时意气,弃他们于险地而不顾?” 这番话,他说得情真意切,眼眶微微泛红。
关羽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压抑的冷静:“大哥所言极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江夏有刘琦公子在,他乃景升公长子,名正言顺,尚有万余水军可用,战船数百,凭长江之险,未必不能与刘湛周旋。只是……”他丹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话锋微转,带着深深的遗憾,“……军师徐庶离去,如今我等……唉,凡事需自行决断,如盲人摸象,难窥全局。” 他话未说尽,但意思很明显,失去了顶尖谋士的运筹帷幄,他们就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