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呼吸,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耗尽他最后的生命力,旁边侍立的医官和侍女皆面带忧惧,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外面……为何如此喧哗?人声……马蹄声……”刘表勉强睁开浑浊无神的双眼,瞳孔涣散,努力聚焦看向床边的几人,声音嘶哑得像是破旧的门轴转动。
侍立床边的次子刘琮,年未弱冠,身形单薄,面色苍白如纸,眼神闪烁不定,闻言更是身体一颤,手中捧着的药碗差点失手滑落,支支吾吾,目光求助似的瞥向身后。倒是站在他身旁的蔡瑁,上前一步。蔡瑁身着紫色锦袍,腰缠玉带,虽然一副文官打扮,但眉宇间仍带着久掌兵权者的彪悍与决断之气,此刻却也难掩眉宇间的凝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姐夫,”蔡瑁沉声道,声音刻意压低了,却依然能听出其中的紧绷,“是北边……魏公刘湛,以天子之名,巡边为号,率大军南下!其先锋周仓、徐晃,已至汉水北岸,正在安营扎寨,旌旗漫山遍野,望之不尽!”他省略了更多探马回报的细节,诸如军容如何雄壮,士气如何高昂,以免更加刺激病榻上的人。
“刘……刘湛?”刘表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对强敌环伺的本能警惕,有对自己无力回天的深深无奈,甚至,在最深处,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即将从这内外交困的烂摊子中解脱的释然,“他……他终究是来了。比我想的……还要快些。咳咳咳……”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他枯瘦的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襟,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蜡黄的脸上涌起一阵病态的潮红。
“父亲!您保重身体啊!”刘琮连忙上前搀扶,声音带着哭腔,显得六神无主。
蔡瑁眉头紧锁,如同打了一个死结:“姐夫,如今局势危殆!刘湛来者不善,其麾下兵精将勇,皆是百战余生之辈,横扫北方群雄,绝非善与之辈。我军……我军虽有水陆之众十万,然北军凶悍,野战难敌,且刘湛挟天子以令诸侯,名分上……我们实在被动。”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抵抗,名不正言不顺,且胜算渺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而谨慎的通报声,别驾蒯越、从事中郎韩嵩等人联袂求见,显然也是为这惊天动地的消息而来。
刘表无力地挥了挥手,手臂抬起都显得异常艰难。侍女连忙示意让外面的人进来。
蒯越、韩嵩,以及几位荆州重臣,鱼贯而入。他们面色皆是一片沉重,如同窗外阴郁的天空。行礼之后,蒯越率先开口,语气急促而不安:“主公,魏公大军压境,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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