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解,全都一丝不落地看在眼里,心中已然如同明镜般雪亮,判断清晰了七八分。他不再犹豫,脸上瞬间如同春风解冻,露出了温和而宽厚的笑容,仿佛之前所有的质疑和审视都从未发生过。
他站起身,快步走到依旧跪在地上、精神近乎崩溃的许攸面前,伸出双手,亲自用力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还体贴地帮他拍了拍袍袖上沾染的尘土,语气充满了安抚与信任:
“子远先生不必惊慌,不必在意!奉孝、文和二位先生,亦是职责所在,谨慎起见,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先生海涵!”他扶着许攸的手臂,态度亲切得如同对待多年老友,“先生能在此关键时刻,弃暗投明,不顾个人安危前来相投,更是献上此等关乎全局的破敌良策,此乃大汉之幸,亦是我刘湛之幸!先生之功,湛铭记于心,绝不敢忘!待破袁之后,必当奏明陛下,为先生请功,封侯赏爵,不在话下!”
他转头对帐外吩咐道:“来人!立刻带许先生下去,安排最好的帐篷,准备热水沐浴,更换干净衣衫,再备上好的酒菜,好生款待,不可有丝毫怠慢!许先生乃我军贵客,若有失礼,军法从事!”
许攸原本以为已然暴露,正心惊胆战,没想到刘湛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如此礼遇,顿时如同从地狱升回天堂,激动得几乎要再次跪下,连声道:“多谢大将军!多谢大将军信任!攸……攸必当竭尽全力,效忠大将军!”
他千恩万谢地,跟着闻声进来的亲兵,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中军大帐,那背影,既有逃过一劫的庆幸,又似乎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帐帘落下,重新隔绝了内外。
帐内,再次只剩下刘湛、郭嘉、贾诩三人,以及那跳动的烛火和弥漫开的、更加浓重的疑云。
郭嘉几乎是在许攸身影消失的瞬间,脸上的“和煦”瞬间消失无踪,他一个箭步冲到案几前,抓起那卷被许攸视为“投名状”的帛书,在手里掂了掂,仿佛在掂量其分量,随即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充满讥讽的冷笑:
“主公,看见没?这饵料做得可是真够香甜诱人的,乌巢粮草,袁军命脉,一击必杀!画得也是细致入微,跟真的一模一样。”他随手将帛书丢回案上,语气转为冰冷,“可惜啊可惜,这垂钓的鱼线,未免也太明显了点!苦肉计演得还算卖力,再加上这么一份‘厚礼’……嘿嘿,袁本初和他手下那位沮授、田丰,为了引我们上钩,这次倒是真舍得下本钱,连许子远这等人物都拿出来当诱饵了。”
贾诩缓缓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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