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小老儿瞎了眼,冲撞了贵人!您千万别见怪……”
刘湛却笑着扶住他因常年劳作而佝偻的肩膀,顺手从担子上拿起几个还烫手的炊饼,递给荀妤和两名侍女一人一个,自己也毫不介意地啃了一口,嚼了几下,真心赞道:“老丈,不必惊慌。无妨的。嗯,你这饼子,做得又香又软,火候正好!”
老汉见这位衣着虽朴素、但气度不凡的“郎君”如此和气,非但没有怪罪,反而称赞他的饼,这才长长松了口气,用汗巾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脸上重新堆起憨厚而略带自豪的笑容:“郎君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唉,说起来,真是托了咱们州牧刘使君的天大福气哇!要不是刘使君神兵天降,赶跑了袁术那不得人心的狗皇帝,整顿了秩序,俺这老骨头,怕是早就饿死在哪道沟渠里咯,哪还能有命出来卖这炊饼!如今好了,官府的赋税比袁术那时轻多了,街面上也太平,巡城的兵爷们也客气,俺这小本生意,总算……总算又能让一家人糊上口了。”
老汉絮絮叨叨的言语间,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对当下这份来之不易的、平凡安稳生活最朴素、最真实的满足。
刘湛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慰藉。他与老汉又闲聊了几句家常,细致地问了问如今市面上粮价几何、柴价怎样、家中可有难处。得知物价虽比战前最平稳时略高,但尚在普通百姓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并且趋势是逐渐稳定向好,他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将剩余的饼钱塞给千恩万谢的老汉,继续向前行去。
穿过摩肩接踵的繁华市集,他们信步来到位于城西的官营匠作区。还未走近,便已感受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听到阵阵有节奏的沉重敲击声和呼呼的风箱声。
这里与城内的烟火气截然不同,充满了钢铁与汗水的气息。巨大的工棚连绵一片,炉火熊熊,映照得匠人们古铜色的肌肤油光发亮。负责管理此处的工官掾吏眼尖,远远瞧见刘湛一行人,虽然他们衣着普通,但那掾吏曾在府中远远见过刘湛数次,依稀认得相貌,心中一惊,连忙小跑着上前,就要大礼参拜。
刘湛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他的胳膊,微微摇头,低声道:“不必声张,我随便看看。”
掾吏会意,连忙收敛神色,恭敬地引着他们向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介绍。
只见在一处傍水而建的大型工坊外,一架改良过的、利用水流为动力的大型水排正在轰隆运转,带动着坚韧的皮囊,为数座炼铁炉提供着稳定而强劲的风力。
炉中的火焰呈现出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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