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歇,才上前一步,躬身劝谏道:“将军息怒。徐晃乃世之良将,深谙守城之道,昆阳城坚,军民用命,急切难下。我军利在速战,久则生变啊。依在下之见,不若分兵绕过昆阳,直扑颍川腹地,或可迫使刘湛主力出战,围魏救赵,则昆阳之围自解。”
张勋余怒未消,冷哼一声,将染血的剑在靴底擦了擦:“分兵?刘湛小儿巴不得我分兵!其麾下骑兵精锐,来去如风,若我分兵,必遭其截击,逐个击破!昆阳乃颍川门户,拔除此钉,方能长驱直入!明日继续强攻,增调兵力,昼夜不停!咱们就用人海战术,我看徐晃能有多少兵马来填!看他城中的箭矢滚木,还能支撑几日!”他的固执,此刻更像是一种骑虎难下的赌徒心理,已经投入了太多的筹码,不容他轻易回头。
然而,接下来的数日,战局依旧令人绝望地胶着。
张勋使尽了浑身解数,夜袭、挖地道、声东击西……各种战术轮番上阵。
但徐晃仿佛能预知他的每一步行动。
夜袭的部队往往刚靠近城墙就被警觉的守军发现,火把齐明,箭雨伺候;地道才挖了没多久,就遇到守军反向挖掘的水渠或被灌入了浓烟;声东击西的佯攻,徐晃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在对方主攻方向准备了双倍的款待。
……
昆阳城就像一颗被包在铁毡上的坚硬核桃,任凭张勋这把铁锤如何疯狂捶打,就是无法将其破开,反而震得自己手臂发麻。
而袁军士卒的锐气,则在日复一日的惨烈消耗中逐渐消磨,士兵们脸上开始出现麻木与倦怠,冲锋的脚步不再坚定,士气如同滑润的细沙,不断从指缝间流失。
更让张勋心烦意乱、坐卧不安的是,后方不断传来坏消息:文聘率领的豫州水军,凭借对颖水水道的熟悉,神出鬼没,频频袭击从南阳通往昆阳前线的粮队。好几批重要的粮草被焚毁,浓烟几十里外可见,押运官兵非死即俘。
后勤补给线变得脆弱而危险,军中的存粮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士兵们开始抱怨伙食的质量和数量,一种不安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在军营中悄悄蔓延。
他甚至听到有士卒在私下里传唱诡异的歌谣:“昆阳坚,颖水寒,将军怒,士卒残,粮草断,何时还……”这让他暴怒不已,却无法遏止。
这一日,张勋正在帐中对着地图苦思破城之策,试图从那些密密麻麻的标记中找到一丝灵感,忽有亲兵慌张闯入,连礼节都顾不上,气喘吁吁地禀报:“将军,不好了!颍川方向传来紧急军情,刘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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