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队伍即将出发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了校场边。是荀妤。她带着几名侍女,抬着几个大筐,里面是刚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麦饼和几坛浊酒。
“刘先生,诸位壮士,”荀妤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微微急促的呼吸显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此去凶险,略备薄食,愿诸位……旗开得胜,平安归来。”她亲自将一块麦饼和一瓢酒递给刘湛,目光复杂,有关切,有担忧,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信任。
刘湛接过,触碰到她微凉的指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郑重道:“多谢荀姑娘!必不负所托!”他将酒一饮而尽,将空瓢掷于地,翻身上了荀家为他准备的一匹骏马,对整装待发的队伍喝道:“出发!”
两百余人的队伍,如同无声的溪流,迅速没入庄园外苍茫的秋色山林之中。郭嘉也背着一张弓,腰挎一柄长剑,混在队伍里,嘴里还叼着根草茎,显得兴致勃勃。
黑风峪,名副其实。
两侧山崖陡峭,如同鬼斧神工劈开一般,壁上怪石嶙峋,生长着顽强的灌木。峪道狭窄,最宽处仅容四五匹马并行,地面散落着碎石,光线因山势阻挡而显得晦暗不明,果然是一处绝佳的伏击地点。
刘湛立刻指挥庄客们利用地形,在两侧山坡的林木和巨石后隐蔽起来。滚木礌石被推到预设位置,弓弩手检查着弓弦和箭矢,负责近战的庄客则紧握着手里的环首刀或长枪,不少人手心都是汗,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山林里只剩下风声和鸟鸣,一种大战前的死寂压抑着每一个人。
刘湛伏在一处岩石后,仔细观察着峪道入口的方向,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这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真正指挥一场战斗,关乎生死,关乎未来。他能感觉到身后那些庄客投来的、混合着期待与恐惧的目光。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偏西,林间的光线愈发昏暗。就在有人开始焦躁不安时,远处,终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杂乱的人喊马嘶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叮当声,一股尘土扬起的烟尘出现在峪道入口。
来了!
刘湛屏住呼吸,轻轻举起了手,示意所有人保持绝对安静。伏击圈如同张开了口的巨兽,等待着猎物踏入。
很快,一支乱糟糟的队伍涌入了黑风峪。人数确实不少,衣衫褴褛,兵器五花八门,很多人脸上带着疲惫和劫掠后的亢奋。队伍中间,一个骑着杂色马、头裹黄巾、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壮汉格外醒目,应该就是贼首杜远。他正挥舞着马鞭,大声催促着手下加快速度,显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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