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王待她看似温和宽容,实则防备心极重,她逃婚的路数他一清二楚,通过唐妈妈的口警告过她:切莫将这里当成徐知县的县衙兴风作浪。
他说的话她得听着,不听的后果她尚未经历,也不敢经历。
她走得急没想那么多,现在望着绿娆,一下子都想起来了。
三人战战兢兢瞅着绿娆。
“这里离一进院得多少脚程,付大娘自己用腿跑也不怕冻坏累坏芙小姐。”绿娆说,“我让诗棋赶了辆骡车在角门候着,你们快去快回。”
程芙与付氏震动,目光复杂地瞅着绿娆,付氏一叠声地道谢,程芙唇角微抿,轻声道:“我会回来的。”
绿娆勉强笑了笑。
王府等级分明,严刑峻制,程芙闯祸,这里的人可能都要遭殃,绿娆顶着压力放她出三进院不是有多欣赏她这个人,而是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产妇是她在王府为数不多的挚交。
这产妇也是命不该绝,嫁了户好人家,公婆均为王府体面的管事,又靠着婆母的脸面请动了四进院的芙小姐,还有多年密友绿娆大开便宜门。
一关关一道道,放在普通百姓身上早不知死了几回,她愣是等到了程芙。
程芙在门口褪下斗篷,尽可能不把寒气带进产妇的房间,自己提了药箱入内,付氏紧随其后。屋里站着两名妇人——稳婆和付大娘的老姐妹孙妈妈。
双方顾不得寒暄,三两句交割了产妇的情况,程芙净了手,再以烈酒涂抹,尤其指缝多涂了两遍。
稳婆帮忙掀开棉被,唉声叹气道:“老身再不下剪子孩子就要憋死了,抱出来时嘴唇都是紫的。”
程芙看过去,满目赤红交错,浑身的感知为之震颤,诞生竟是一场如此残酷的壮歌。
其实她也是第一次应对,她是个纸上谈兵的野郎中。可下一瞬她想到了阿娘,突然就有了勇气。
正如付大娘所说,怎样都是个死,眼下既没有针更没有会下针的,你看着办吧。
活不活便是她自个儿的造化。
付大娘和孙妈妈抱头痛哭。
“付大娘帮我温针。”程芙回头看付氏,“待我落完针再以艾条熏烤产妇针阵。”
她只有两只手,无法同时施针与艾灸。
付氏马上净手过来辅助,烧艾她最是在行。
所谓温针便是先以艾条烘烤金针,程芙用烤过的金针在产妇的隐白、关元、气海、足三里分别布成针阵。
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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