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本子。床头灯关了。黑暗里,她伸手摸到保温杯。冰的。她没敲杯壁,只是握着。
第二天上午九点三十五分,她再次进入办公室。
沈父刚开完会回来,脱了西装搭在椅背。她站在门口等指令。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把桌子收拾一下。”
她点头进门。拖把桶放好。抹布浸湿,拧干。走到桌前时,他正低头看文件。钢笔拿在手里,无意识地转着。
她开始擦桌面。动作慢。眼角余光看着他写字。笔尖落在纸上,每写几个字就顿一下。像在思考,又像在忍耐什么。
她退到墙边,假装整理书架。手指顺着书脊滑过,实际在等他放下笔。
过了几分钟,他把钢笔搁回原位。起身去了内间洗手。
她立刻走过去。左手拿起笔,右手挡住视线。指尖贴上笔杆,默数三秒。
“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周芸会死……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声音很轻,带着颤抖。不是录音,是心声。来自这支笔最后一次被握住时的情绪残留。
她收回手。心跳没加快。把笔放回去,位置和之前一样。推车出门前,她顺手把抹布扔进桶里。
走廊安静。她推着车往楼梯口走。半路停下。从口袋取出一片创可贴,撕开,贴在右手食指侧面。那里有一点红,像是被金属刮伤。其实没有伤口。她是怕指纹留在什么东西上。
回到宿舍,她把创可贴扔进垃圾桶。坐到桌前,打开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
上面只写了一句:“他说他不知道她会死。”
她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然后在下面画了一条横线。再写下一句:“可他知道调包的事。”
两句话之间空着。她没填。
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顾言的信息。
“不要再去碰他的东西。”
她看完删掉。
窗外天色变暗。楼下传来收工的声音。她没开灯。手指摸到保温杯,轻轻敲了一下杯底。一次。短促。
然后她站起来,把笔记本塞进抽屉。拉上时用力过猛,抽屉撞出一声响。
她没管。走到床边坐下。目光落在地板上的一块瓷砖。那里有条细缝,像是裂了。她盯着它,直到眼睛发酸。
突然想到一件事。
沈父说话时很少抬眼。每次看人,都是先低头,再慢慢抬起来。像在压抑什么。
她起身,从行李箱底层翻出一个旧相机。镜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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