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的俗语,自打她嫁过来之后,秦君民与岚秀并没有多少言语上的交流。
东院和西院相邻,中间有围墙相隔,但后花园却相通,便于两个院里的人共用,因此并没有明显界线。秦君青经常领着狐朋狗友在后花园里喝酒猜拳,折腾得乌烟瘴气。而这恰恰是秦君民和媳妇理惠所不喜欢的,因此秦君民宁愿待在信义院议事厅与往来宾客交谈和办公,理惠则待在县城的独门独院享清静。
秦君民回到西院正房里,午后的阳光穿过南墙上的玻璃窗,在客厅的地上画出一个椭圆光影,秦君民孤独地站在光影里,他突然想到后花园走走,心里想着也许能碰到岚秀。
眼下正好是雨水时节,后花园假山旁的迎春花含苞待放,玉兰树也已吐出新芽。秦君青走上花园中间的小桥,低吟着曾读过的一首关于雨水的诗:
已近河开日,岁转一年春。草色洇烟雨,薄雾浥微尘。归雁知水暖,风梳柳枝新。贪念一杯酒,月夜别故人。
秦君民突然听到有人在低声哼着戏词: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萃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正当他听得入迷,突然一个慌乱的声音传来:“二、二少爷,您也在这达?”秦君民低头望去,小桥下面站着的却是岚秀,她原本坐在小桥下的石凳上,正对着空荡荡的亭子发呆。秦君民的到来让她惊得站了起来。“吃过晌午饭无事可做,就想到园子里走一走,”岚秀低声说。秦君民问:“你刚才唱的可是牡丹亭里的戏词?”岚秀说:“我只晓得这是杜丽娘唱的,是折子戏惊梦里的一段。”秦君民问:“我记得你婚帖上的年龄是16岁吧,杜丽娘当时也就是你这个年龄。”岚秀说:“我识字不多,不大清楚,这些都是剧团唱戏时听的。”秦君民有些惊奇,一个识字不多的女子,竟然能将这样华丽的辞藻唱出来。“你能记得多少?还能再唱么?”秦君民追问。“我记得可多了,好多戏词我都能唱。像清风亭、雷峰塔、千里驹、破洪州、宇宙峰、汾河打雁,我都能唱一些,现在不兴女人唱戏,要不我早就去了剧团。”俩人聊着戏词,有了共同话题,岚秀与秦君民显得熟络了一些。
秦君民突然想起“惊梦”的剧情来,讲的是杜丽娘梦中与书生柳梦梅在牡丹亭云雨之欢,他看了看岚秀不免自己有些脸红。“以后没事的时候,可以多认认字,有好处。”秦君民劝岚秀。岚秀借机说道:“要不你教我吧!君青成天不着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