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紫药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有点复杂。这个城里兵,好像……没那么讨厌?
王建军也洗漱回来了,看到我的脚,扶了扶眼镜,小声说:“我……我还有两个创可贴,你要吗?不过可能贴不住。”
“不用了,谢了。”我摇摇头。创可贴那玩意儿,我见过,但没用过。老家干活割了手,抓把土按上,或者扯块破布一缠了事。
我端着盆,一瘸一拐地去水房。冰凉的自来水冲到伤口上,激得我浑身一哆嗦,疼得龇牙咧嘴。但确实把那些黑乎乎的煤渣冲掉了不少。看着那一盆泛着血丝的脏水,和伤口里隐约可见的沙砾,我咬了咬牙,用手指沾着水,一点点把嵌进肉里的细小煤渣抠出来。每一下都疼得我倒吸凉气,额头上冷汗涔涔。
好不容易清理得差不多,我拿出那瓶紫药水。深紫色的液体,有种说不出的怪味。我用纱布蘸了,小心地涂在溃烂的伤口上。药水碰到破损的嫩肉,又是一阵尖锐的刺痛,但很快,一种凉丝丝的感觉蔓延开来,暂时压住了火辣。
涂好药,我没用纱布包,就光着脚,趿拉着胶鞋后跟,慢慢挪回班里。脚后跟不敢沾地,只能用前脚掌撑着,走起路来像只瘸腿的鸭子。
内务检查时间到了。刘班长准时推门进来。他的目光先扫过每个人的床铺。陈光的被子还是那副惨不忍睹的样子,他低着头,不敢看班长。周文明的被子棱角分明,床单平整。王建军的也不错,只是被角稍圆。我的……我爬上铺看了一眼,昨晚班长叠的那惊世骇俗的“刀锋”经过一夜,棱角略微软化,但骨架还在,依旧方正。
刘班长没对我的被子发表评论,只是看了看我光着的、涂着紫药水的脚后跟,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
早饭的哨声很快响起。我们再次列队,走向食堂。脚跟的伤口涂了药,又被冰冷的空气一激,疼痛感似乎麻木了些,但走起路来依旧别扭。陈光、张海、王建军三个人,脸色比早上更差,尤其是陈光,眼睛肿着,看样子是真哭了。
早饭是稀粥,馒头,咸菜。稀粥很稀,能照见人影。馒头还是那种掺了杂粮的,硬邦邦。咸菜齁咸,就着稀粥才能下咽。
我们按照班排坐好。刘班长坐在我们这桌的头上。开吃前,他看了陈光三人一眼,对打饭的炊事兵说:“他们三个,馒头减半。”
炊事兵是个老兵,面无表情,从陈光碗里夹走一个馒头,从张海和王建军碗里各夹走半个。陈光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指捏着筷子,指节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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