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儿说得极是。”
侯夫人连忙顺着话头附和,声音也稳了些,“那婢女想来是乡野间长大,不知尊卑礼仪。绵绵许是这些年在外受了苦,身边才留着这般粗蛮的人,也难免被带得失了分寸。我已让人准备,定好好补偿她。”
谢弘毅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脸色也缓和了几分,“既如此,便罢了。”
他语气里的怒气已消了大半,“她在外漂泊十年,性子怕是与幼时不同,你多费心照拂些,万莫再出岔子,落人口实。”
侯夫人连忙恭声应下,看向谢思语的目光愈发柔和亲近,满是赞许。
一时间,无人再多言。
谢弘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椅臂上深雕的祥云纹,目光沉沉落向厅门。
侯夫人手中捻着沉香佛珠,圆润珠粒在她指腹反复滚动,发出细碎的“嗒嗒”声。
她垂眸时眼睫轻颤,却又频频抬眼望向门外,有些心神不安地望向门外。
谢思语温婉可人地坐在侯夫人身旁的位子上,无声安抚。
不多时,门外传来轻缓脚步声。
谢如瑾和谢绵绵进来对侯爷和侯夫人行礼,“孩儿见过父亲、母亲。”
谢思语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轻蔑,随即又换上温顺柔和的笑容。
待谢如珏进来,她笑容更甚,指了指身侧的位子。
谢如珏看一眼凶神恶煞的谢绵绵,决定要远离,连忙坐到谢思语身旁,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甫一坐定,便听侯爷谢弘毅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谢绵绵身上:“你既已回府,便是侯府的小姐,往日旧事不必再提。但侯府有侯府的规矩——”
“你在外流浪十年,怕是早忘了侯府该有的晨昏定省、行止进退的礼仪。自明日起,每日跟着嬷嬷学规矩仪态才艺女红,莫要再像在外那般随心所欲。”
谢绵绵尚未开口,便见谢思语抢先一步起身。
她眼眶微微泛红,语气带着几分委屈:“父亲,您莫对姐姐这般严厉。姐姐在外十年,风餐露宿,忍辱负重讨生活,哪还顾得上规矩?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失礼,等她慢慢学,定会和从前一样端庄的。”
这番话字字都在求情,却句句都在强调谢绵绵规矩差。
像是要把谢绵绵在外十年过得不堪,野蛮无知礼仪差的印象牢牢焊在众人心里。
谢弘毅的目光落在谢绵绵一身劲装扮相上,语气又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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