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的……药味?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陆明舒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听说你昨日头晕不适,可好些了?”
陆明舒缓缓睁开眼,装作刚刚醒来的迷茫,撑着身子坐起,垂着眼帘,低声道:“劳兄长挂心,用了药,歇了一晚,好多了。”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和恭敬。
陆沉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乎想从她苍白的面色和低垂的眼睫中,分辨出什么。然后,他的视线掠过她的肩膀,落在她身后微微凌乱的枕褥上。
陆明舒的心猛地一提。
但他很快移开了目光,淡淡道:“既如此,便好好养着。缺什么,让下面人去办。”他的语气,与昨日在书房下禁足令时,并无二致,依旧是那种不容置疑的掌控。
“是。”陆明舒应道。
陆沉舟没有再说关于病情、关于赵家、关于北境的任何话。他仿佛真的只是来例行探望一下生病的妹妹。他转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庭院里在秋风中萧瑟的草木。
“秋深了,”他忽然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缥缈,“记得多添件衣裳。”
陆明舒怔了一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样近乎家常关怀的话,从陆沉舟口中说出,显得如此突兀,如此……不合时宜。
她抬起头,看向他的背影。晨光勾勒出他挺直的脊背和略显单薄的肩线,玄色的衣料似乎也未能完全掩藏那份不经意流露出的、深沉的疲惫。
“兄长……”她下意识地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陆沉舟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我走了,你歇着吧。”
他迈步向外走去,步伐依旧沉稳,却在走到门边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似乎侧耳倾听了一下什么,又似乎只是错觉。
然后,他消失在门外。
陆明舒僵坐在床上,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远去,才缓缓松开了紧握被褥的手,掌心里已是一片湿冷。
他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的只是来看看?还是……某种更隐晦的警告或审视?
她快速掀开枕头,确认那片纸和碎片都还在。莫七传递信息的方式如此隐秘,陆沉舟应该并未察觉……吧?
然而,一种更深的、源于直觉的不安,开始在她心底蔓延。陆沉舟刚才那个停顿……他听到了什么?还是感知到了什么?
她重新躺下,睁着眼,望着帐顶。莫七的信息像一团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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