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把教习师傅骂了个狗血淋头。”
裴郢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他深吸一口气,从袖筒里掏出个东西,是枚通体莹白的玉环,上面刻着缠枝莲纹,纹路繁复又精巧。
“这玉环,是玥儿及笄那年,朕赏她的。”裴郢声音发哽,
“她说要留着,将来传给自己的孩子。她‘走’了以后,朕从她妆匣最底下翻出来的,一直带在身边。”
他把玉环递过来:“拿着。”
裴郢看着她接过玉环,看着她的手无意识抚过纹路的小动作,终于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惊人,勒得她手腕生疼。
“你……你真是玥儿?”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睛红得吓人,“你没死?这三年……你到底去哪儿了?!”
“皇兄……”阮清辞的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叫阮清辞……可看到您,看到淮瑾,看到之为,心里就疼得厉害……”
她哭得撕心裂肺,一半是演的,另一半是实打实的心酸。
裴郢对她的好,她从来都没忘过。
裴郢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窗格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喘不上气来。
“荒唐……太荒唐了……”他喃喃自语,“人死不能复生,朕亲眼看着你下葬的……可你现在又活生生站在这儿……”
他猛地抬起头:“淮瑾是不是做了什么?朕听说他这三年……”
话说到一半,他又咽了回去,但那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阮清辞拼命摇头,泪珠跟着滚落: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有一阵子浑浑噩噩的,跟做梦似的。梦里总有人喊我的名字,声音特别熟……再醒过来,人就在扬州了。后来遇见淮瑾,才一点点想起从前的事,可好多还是模模糊糊的。”
她把一切都推给了“失忆”和“浑噩”。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也是最能护住萧淮瑾的说法。
裴郢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久到阮清辞都以为他要发怒了,连手心都吓出了汗。
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罢了……罢了……”他摆了摆手,声音里满是疲惫,“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手还在抖,茶水洒出来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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