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的,带着那种令人作呕的、伪装成慈爱的温柔:
“接受它,儿子。”
声音直接震动他的颅骨。
“这是你的天命。成为容器,盛放所有的泪水。成为神,终结所有的痛苦。成为归宿,收容所有无处可去的灵魂。你会是完美的。你会是永恒的。你会是……我最后的作品,也是我最伟大的作品。”
声音一遍又一遍,像坏掉的留声机针卡在唱片的划痕上,无限循环。每循环一次,声音就清晰一分,语气就更“真实”一分,仿佛秦守正真的站在他脑海里,贴着他的耳膜低语。
陆见野的膝盖开始发软。他伸手扶住病床的铁架,锈蚀的金属在他掌心里留下粗糙的触感,这是此刻唯一真实的东西。
“关掉它。”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额头的冷汗滴进眼睛,刺得生疼。
“我关不掉。”陆清音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是神经烙印,秦守正用了二十年时间,像雕刻石碑一样一点一点刻进你的意识结构里。平时潜伏在底层,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会激活——比如现在,当你情感感知放大到临界点,当你的防御降到最低,当你最脆弱的时候。”
她从包里拿出一支注射器,针筒里是淡蓝色的、微微发光的液体。
“抑制剂。能暂时阻断信号传导,降低感知倍数,让你好受点。但有时效,而且用得越多,神格基底会产生抗性,活化速度会更快。最终,你会完全变成他想要的东西——一个感知一切、吸收一切、最终溶解在情感海洋里的……神。”
陆见野看着那支注射器,针尖在闪烁的灯光下闪着寒光。他又看向病床上的苏未央。雕像又裂开了一道新的裂痕,这次在眉心,笔直的一道,像第三只眼正在睁开。裂痕深处渗出金色的液体,不是光,是实质的、粘稠的、像熔化的金属一样的液体,沿着雕像的脸颊缓慢流下,像一滴金色的泪。
“两个危机。”他喘息着说,“她的晶化,我的活化。有关系吗?”
“有。”陆清音放下注射器,没有立刻给他注射,而是走到窗边。窗外是漆黑的夜,远处城市的霓虹灯在天际线涂抹出虚假的繁华。她背对着他,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实验数据,“你们是同源的。苏未央是‘共鸣体’原型,你是‘吸收体’原型。你们的能力在基因层面互补,你们的缺陷也在基因层面互补。她的共鸣过度会导致能量淤积、意识压缩、最终晶化。你的吸收过度会导致感知超载、意识污染、最终活化。但理论上,如果建立稳定的双向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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