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间漏出来。
画面在这里静止了五秒。
然后,第二个画面接续:
还是那间画室,但时间似乎过去了几天。画布上的《悲鸣》已经完成了一半——漩涡的形态初具雏形,颜色层层叠叠,有种诡异的、吸吮视线般的引力。
男人站在画布前,这次是侧影。能看见他的脸了:大约四十岁,面容憔悴,眼窝深陷,颧骨凸出,胡茬凌乱。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亮得惊人,不是健康的明亮,是燃烧生命般的、濒死般的炽亮。
他手里拿着一支笔。
不是普通的画笔,是一支造型奇特的、像注射器般的笔,笔身是半透明的,内部有淡金色的液体在缓慢流动。笔尖不是毛刷,是极细的、针管般的金属尖。
秦守正站在他身边。
年轻的秦守正,穿着白大褂,但白大褂敞开着,里面是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不断滚动的数据。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林夕?”秦守正的声音在记忆回响里有些失真,但依然能听出那种特有的、冷静中带着紧绷的质感。
被叫做林夕的男人没有回头。他盯着画布,盯着那片已经开始“呼吸”的漩涡,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这是唯一的办法。你说过的,情绪共振需要‘锚点’。需要真实经历过那种痛苦、并将痛苦转化为创作欲的‘共鸣者’作为媒介。我是最适合的锚点。”
“但代价是你的……”
“我知道代价。”林夕打断他,声音突然变得平静,那种平静比之前的颤抖更可怕,“我的记忆,我的情感,我的人格碎片——都会被抽出来,封进这幅画里。我会变成空壳。也许还会死。”
他顿了顿,转过头,看向秦守正。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有悲哀,但最深处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决绝。
“但你向我保证过,秦守正。你保证过,这幅画会成为一个‘钥匙’。会唤醒某个被你们搞丢了的、重要的东西。”
秦守正沉默了。他低下头,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屏幕的光映亮他的脸,那张年轻的脸上没有表情,但下颌的肌肉绷得很紧。
“我保证。”他终于说,声音很轻,“零号需要这把钥匙。他忘了太多东西。如果他想不起来……‘守夜人’会彻底吞噬他。到时候,新火计划就真的只剩下火了,没有薪柴,只有焚烧。”
林夕笑了。那笑容难看,嘴角扭曲,像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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