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密钥。”
陆见野盯着坍缩到只剩一人高的光门。透过扭曲的光幕,他隐约看见对面的景象——不是停车场,不是建筑物内部,而是一片荒芜的、布满暗红色岩石的旷野。天空是诡异的紫灰色,没有云,只有缓慢旋转的、像巨大眼睛般的漩涡,漩涡中心是深不见底的黑。没有太阳,没有月亮,光源来自岩石本身——那些暗红色的石头在自行发出微弱的光,像冷却的熔岩,又像凝结的血块。
旷野中央,站着几个人影。
距离太远,看不清脸,只能看见轮廓。但其中一个人影的轮廓,陆见野觉得眼熟。修长,挺拔,穿着深色的长风衣,背对着光门的方向,正在对另一个人下达指令。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个手势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风衣下摆在荒原的风中猎猎作响,那风似乎很强,吹得人影衣袂翻飞,但在光门这侧,陆见野感觉不到一丝气流。
风衣内侧翻起的瞬间——
陆见野看见了那个图案。
绣在风衣内侧衬里上的、极其隐蔽的徽标暗纹。需要特定角度、特定光线才能看清的图案:一朵被荆棘缠绕的百合花,花蕊部分是一个抽象的脑电图波形——净化局的标志。
那个在爆炸前就从监控室消失的黑衣人。
那个在监控画面里,站在《悲鸣》前凝视了三分钟,然后转身离开,消失在人群中的黑衣人。
光门坍缩到只剩下一个光点,像即将熄灭的烛火,在黑暗中顽强地闪烁了一次、两次——
随即彻底熄灭。
停车场重归黑暗,只有远处应急出口标志还在坚持提供惨淡的绿光。空气中残留的臭氧味渐渐散去,被尘埃和血腥味取代。地面上小川爬行拖出的血迹还在,那辆旧面包车还在,一切都还在原地,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集体幻觉——除了小川确实不见了,除了苏未央嘴角还残留着金色的血痕。
但地上还留着拖行的血迹。
和小川消失前最后踩碎的一片衣角——浅灰色的实习生制服,边缘有焦痕,是被空间能量灼烧的痕迹,还沾着已经干涸的、暗红色的血。那片布料不大,只有掌心大小,但上面有一个完整的琉璃塔徽标刺绣,在昏暗光线下微微反光。
陆见野弯腰拾起那片布料。触手的瞬间,他感觉到布料上残留的温度——不是人体的余温,是某种更诡异的、低频的震颤,像有微弱的电流在上面流淌。他把布料攥进掌心,粗糙的纤维抵着皮肤,像某种无声的控诉,又像最后一句未能说出口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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